正好滚到严老头脚边。 严老头一见他,立刻春暖花开阳光和煦,他单手将窦寻拎起来,脸上笑出一朵万寿菊,“是我的乖徒孙小豆芽啊,都长这么大。” 窦寻咧嘴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嬉笑道:“师祖,我好想你!” 有师祖在,师父再也不能找他练手了! 严老头拍拍他的肩,“你师兄们呢?” 角落里一群人这才转出来,一个个摆出激动的表情迎上去,这个说师祖您终于回来了,那个说师祖我想死您了,好像刚才在一旁看热闹的不是他们一样。 厉东君看着这群徒弟,眉头跳了又跳。 严老头揽着这群放佛终于见到亲娘的徒孙,老怀甚慰,“乖徒孙都别怕,师祖回来给你们做主了!” 他一眼瞧见林湛,把人叫到面前来仔细看了一遍,问过他这些年流落在外的经历,连说三个好字,“是我凌霄峰的弟子!” 等瞧见林湛背上睡着的孩子,他又瞪大了眼,“这是?” 窦寻抢先道:“师祖,这是大师兄家的师侄,是双胞胎呢,另一个在嫂子手上!” 青柳赶紧抱着孩子上前,朝严老头行了一礼。 严老头瞠目结舌,半晌后突然爆出一阵大笑,用力拍着林湛肩膀,“好好好!不愧是我凌霄峰首徒,比你师父强多了!” 林湛背上的安安被他吓了一跳,还未睁眼,张嘴就哭。 青柳忙小声哄他。 严老头欢天喜地地凑上来,“我来我来,快让我抱抱。” 而刚才那群被他护在羽翼下的乖徒孙,这会儿加在一块都不及曾徒孙一个手指头了。 林湛将背上的孩子放下来,严老头立刻就抱过去,双手撑着腋下见他举起来,喜道:“小宝小宝,我是太师祖啊!” 安安哭了两声,一下子被举过头顶,看见这么多乌压压的脑袋,他歪歪头,又打着嗝咯咯咯笑起来。 严老头将他抱在怀里,乐滋滋道:“这孩子性子好,我喜欢!” 他见青柳怀里还有一个,忙道:“那个也抱来给我看看,都抱来。” 窦寻道:“师祖,还有一个,虎头师兄家的嫂子也生了师侄!” “呦,真的!”严老头乐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都抱来都抱来,都让太师祖好好瞧瞧。” 于是众人合力从满地碎屑里找出一张稍完整的桌面,七零八凑地拼成一张瘸腿三角桌,将三个娃娃放在上头。 严老头绕着桌子一圈圈地看,边看边摩拳擦掌,嘴里啧啧有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老头要吃人,正考虑从哪里下口呢。 厉东君站在人群外,对此习以为常。 他师父就是这样,跟外人比,徒弟是个宝,跟徒孙比,徒弟就是根草了,可是若拿徒孙跟曾孙比,那徒孙大概连根草都捞不上,他早就习惯了这落差。 他现在心里想的是,师父说外边都传遍了,什么东西传遍了? 反正师父已经回来了,宗门不需要他坐镇,不如趁此机会去外面走一趟,弄个清楚,顺便……去山下看看她? 就这么办,他点点头往外走,衣服也不带一件就下山了。 此时已到正午,山下小镇里,一些家境殷实的人家正在准备午饭,袅袅炊烟从屋顶升起,黑的瓦粉的墙,绿的竹白的烟,还有从墙内伸出来的一株开得浓烈的三叶梅。 柳飘絮正在翻拣一小篮子桂花,眼看中秋一天天近了,她打算渍些桂花,做些应景的糕点。 她一转头,见厉东君蹲在墙头上,抚了抚胸口,道:“大中午的,将军怎么在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