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几个婶娘劝慰,围着顾琼集中批判。他是被烦得不行,甩袖子跑走了。 因这一打岔,李恒的酒少了些,散桌的时候还很清醒地站着。男人那边请了戏班子来搭台,可以点戏。一群人十分猥琐,热情地邀约他去,说别有一番滋味。连魏先生也来凑热闹,说乡间和城中不同,那戏唱得热辣大胆,长长见识是无妨的。李恒回头看了一下灯火通明的后院,顾皎想是已经回去休息了。 他便爽快地点头,真要去长见识。 戏台搭在外院的敞地里,未设门槛,愿意看的都可进去看。 因李恒愿意来,所有人都很兴奋,有那讲究些的,便点了城中流行的《过三关》《闯京都》。此为打戏,打得十分好看,赢得掌声阵阵,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眼见得夜色愈沉,那起子人便忍不住了,开始点别的剧目了。这当下,舞台便上了白旗,那些老道学或者蹭戏看的老年妇女便都骂着退散了。 灯光便暗,吹奏走低,一切都暧昧起来。男女戏子上台,你来我往,你勾我搭,撩裆摸胸,甚是热闹。 李恒军营里呆惯了,荤话没少听,也见过营妓。可他自持身份,又有魏先生和义兄弟们管看着,没去真见识过。女子在他的印象中,要么是弱的,要么是内敛的,要么如崔妈妈一般的。何尝那般袒胸露乳,挺腰抖胯? 若是顾皎?他心一抖,那些平时藏起来,十足下流的想法钻了出来,顿时面红耳赤。 他眼角抽了抽,见魏先生看得津津有味,又见顾琼探头去看人□□。他沉吟一下,拎了顾琼后领便走。 “你干啥?”顾琼正看到关键处,不想被人拽,火冒三丈。 “不堪入目,走了。”李恒道。 “你走就走,拉我作甚?”顾琼万分想不通,“我还要看。” “脏了心和眼,说话也不中听了。你要再看,便不许入顾皎的院子。”李恒一想若顾皎也如台上女子那般,实在无法忍受。 顾琼惊奇地看着他,简直一朵绝世奇葩。他想说两句取笑的话,可见他铁青了脸,强行将那口气憋下去,嘟嘟囔囔走了。 李恒不是很痛快地回了院子,那几个侍女围在回廊下烤火,见他后,一个个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打招呼。他冷哼一声,进屋,顾皎在灯下看书。 她穿白色的中衣,罩着粉色的外袍,竟比之前多了好几分女人味儿。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延之?”她抬头,“回来了?戏好看吗?” 李恒心头发热,一声不吭去里面换衣裳,准备梳洗。 “不好看?”顾皎追着来问,“是什么戏呀?我半道上听着好多人吵闹。” 他还是不答,又出去找热水,净面,漱口,泡脚。 顾皎只当他被人烦了,帮他递了些杂物,原路回房。刚她翻出他的杂书来看,颇有些乡野原始的风味,比正经书有趣了许多。然,她只看得两页,面前就落下一个影子。 她抬头,李恒站她面前,直勾勾地看着她。 “延之?”她合上书。 李恒勾了勾嘴角,没说话,躬身一抱,将她抱起来。她陡然凌空,有些怕,双手便圈住他颈项。他笑了一下,将她按在床上,直接熄灯。 他陡然如此热情,顾皎很有些受宠若惊,待要问清楚,却被堵得不能说话。不过也无妨,嘴巴不能说话,手却是能自由活动的。既然他都豁出去了,她还客气什么呢?便慢慢地,坚定地,从他衣服下摆钻了进去。 她很满意自己摸到的,李恒显然也满意极了。 一场擦边球,打得是宾主尽欢。 春风潜夜,润物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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