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再快一些。” 马车果然快起来,车内颠得几乎晃荡起来。 梁又安慰道,“你且放心,我没对李昊提过王允先生,他安全得很。” 顾皎两手撑在车板上稳固身体,只看着梁又道,“你要我助你回去,如何做?” 梁又从怀中摸出一个装饰精美的金镯子,“戴上这个。” 她疑惑,他亮出自己的手腕,也是一个类似的镯子。手指搭上去,不知如何操作一番,居然跳出一个光屏来,无数熟悉或陌生的文字闪现而过,出现一个页面,数据停留在百分之五十的位置。 “回程系统。”他道,“需要两个同时启动才能发出信号。” “两个?”顾皎没有去触碰,“你来的时候,是两人?” 梁又点头。 “那人呢?”顾皎当真恼火了。这梁又做惯了人上人,打着同乡的旗号要说亮话,自己却不尽不实。若非她一步步紧跟着问,他怎会老实交待? 他坦然地看着她,“死了。他忘了导师的交代的前车之鉴,把这里的一切当真,还爱上了这里的女人,生儿育女,过起日子来。甚至不惜违背我们的课题,要改变九州的历史进程。为此,他颠覆前朝,建立新朝。他还幼稚得要死,只觉得天下向善,君王便要善。于是主动和诸侯分权,降低赋税,邀天下大儒共商国事。人善被人欺,乃是定律。诸侯见他天真纯善,还好忽悠,有甚不敢做的?” 顾皎心惊,“你是说——” “先皇。” 居然,是这样? “愚蠢!”梁又道,“天下一片混乱,他还不明白自己做错了甚。挖空心思,积劳成疾,硬生生累得要死。我当然不愿他死,他死了我怎么回去?可他坚决不愿放弃这里的一切,只当身在壮年,养养就好了。即使到了最后,他还欺骗我——”他赤红了眼睛,浑身颤抖,“骗我说想回去了。我开心得很,只以为他在生命危险之际终于想通。不想我入得宫廷,他却让宫人将我绑起来,病床前下了遗诏。要我,辅佐他那个才一点点大,屁也不懂的儿子。” “顾皎,若是你,你如何做?”他的愤怒和疯狂,找不到方向。 顾皎不知,只那黄金手镯的光芒耀眼。她道,“你可以随意找个人来戴,并非一定是同乡人。” “只有异乡人才能戴得上去。”梁又将手镯推她面前,“你大可试试。” 她拉开马车旁边的抽屉,取出一个木头盒子扣在手镯上装了进去,“东西,我且先收着。” 梁又欣慰地点头,“总归,是有个希望在了。” “我若同意送你回去,你当如何回报我?” 梁又想了想,“信号发出去后,系统会来接人。你若愿意走,自跟着系统走;你若要留下来,我可将半个天下给你。只你能不能掌握得住,却要靠自己的本事。” 顾皎晦暗地看着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三月的春风,足够娇软,吹得满山遍野都是柔情的绿。 凤凰山庄依山势而建,奇巧秀丽得很。山上石边,一角飞檐之下,王允和温佳禾饮茶。 旁边有飞瀑滔滔,水雾飞溅,石上苔痕斑斑。 温佳禾探头,只见下方诸多从人在水边绿地上搭建彩锦帐。她有些忧虑,却无法言语,因亭外有燕王的兵士守卫。 王允捧起茶杯,道,“这庄子的主人家恐要到了,你看那处!” 她抬眼,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