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思琦在桌球厅亲眼看到这位傅总解了她家老板的困局,所以即便对方语调冷淡生疏,她还是热情地答: “哦哦,我还以为你和我们老板认识呢……那我就进去了,傅总您慢……” 一个走字还没说完,就听刚刚打开的房门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思琦吓了一跳:“老板——” 身后原本欲走的男人比她速度更快,大步流星地冲进了房间。 桌上的烧水壶还冒着滚滚热气,洛诗站在一地玻璃碎片里,白嫩的脚背肉眼可见被热水烫出一小片痕迹。 而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只是呆呆看着闯进来的傅予深。 那双眼雾蒙蒙,湿漉漉的,像是被雨水淋湿揉皱的花。 “……去找船上的工作人员拿烫伤膏。” 傅予深紧皱着眉头吩咐吓傻了的思琦,而自己则一边解开袖口衤糀,一边快步走到洛诗身旁将她抱起。 须后水的冷香瞬间包裹住她。 洛诗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轻轻放置在洗手间的黑色大理石台面上。 “我自己可以……” “如果你想让你的脚背烫伤留疤,你可以继续跟我争执。” 洗手间没来得及开灯,从客厅透入的些微光亮只勉强照亮他的轮廓,大半张脸都陷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水流声填满了两人的沉默。 冷水冲刷过被烫伤的皮肤时有细密如针刺的疼痒,洛诗觉得疼,下意识使力想要挣脱,却反而被攥得更紧。 “忍一忍,很快。” 或许是黑暗藏匿起他和七年前不同的细节,洛诗竟恍惚从他偏柔的声线中听出了几分熟悉的宠溺安抚。 她无端联想到从前无数个夜晚,他抵着她的鬓发喘息时,用缱绻语调在她耳边低语—— 诗宝好乖,再忍一忍。 浓睫如蝶翼轻颤,洛诗偏过头去,只垂眸瞧着地上的一瞥影子。 傅予深却又开口: “连杯子都吓得拿不稳了,我不记得你以前是这么胆小的人。” 洛诗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但千头万绪汇聚起来,又干涩地卡在了喉咙里。 不过都是一些早就过去的陈年旧事。 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什么也改变不了,只会徒增他们两人的烦恼。 都过去了,他们每个人,都应该朝前看。 然而傅予深却从洛诗这片刻的静寂中听出了别样意味。 “……还是说,”傅予深眉间微蹙,“他有过什么不轨的前科?” “没有。” 洛诗立刻否认: “段驰不是那种人,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倒是很维护他。” 洛诗以为他会延伸这个话题,就像他之前做的那样,对她和段驰这场戏剧性的恋爱冷嘲热讽几句。 但有关段驰的话题并没有继续。 像一句单纯的随口闲聊,男人垂下的眼睫投下淡淡阴影,让人很难分辨他此刻的情绪。 恰好思琦带着烫伤膏回来,洛诗仿佛看见救星,立刻就要从洗漱台上跳下去。 傅予深一把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你叫什么名字?” 傅予深接过思琦手里的烫伤膏问道。 思琦的视线还停留在傅予深那只禁锢着洛诗脚踝的手上,呆了好一会儿才回: “您……叫我思琦就行。” “好,你打电话给客房服务,点一支香槟。” “香槟?” “她昨天和今天都喝过酒,吃药不太安全,但可以用冰镇香槟的冰块物理降温。” 思琦恍然大悟,连忙下楼去客厅打电话了。 洗手间再次安静下来,傅予深和思琦说话的同时手里并没闲着,用毛巾擦干她脚背上的水痕后便拆开烫伤膏替她上药。 并拢的食指与中指蘸取药膏,冰凉的指腹极轻地在她脚背上揉搓,洛诗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她裙摆下的小腿,异样的触感令她的呼吸也不自觉地错乱急促。 “……其实这些我助理就可以做,这样太麻烦你了。” 洛诗试图终止这场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