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前世他们都被徐妃欺骗了。 戚念不理会她的暗讽,只是淡淡回道:“天色将暗,娘娘,我们该出宫了。” 徐妃又恢复那淡然的模样,却挤出一抹笑:“本宫真是伤心,和戚姑娘不过聊了一会,戚姑娘就要走了。” 戚念曾经很少和徐妃打交道,未曾想她如此难缠。 她只能继续虚与委蛇:“郡主和臣女约好共食,如今确实晚了,臣女不想郡主担忧。” 戚念说完这句话后,徐妃噗嗤一声笑了:“算了,本宫诚心与姑娘相邀,但戚姑娘这般推辞,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是洪水猛兽,能一口把你吃了,不过既然是郡主先提了,本宫也只能让姑娘走了,只是下一次在遇到,姑娘可一定要到本宫那坐上一坐。” 好与坏都让徐妃说了,戚念也只能顺着这话说下去:“若下次入宫,一定去赏一赏娘娘宫内的鸳鸯荷。” “本宫等着姑娘,戚姑娘请。” 戚念向前走都能感觉到徐妃那不能忽视的目光,她依旧挺直着背,向前走去。 出了宫,宫门外车夫在等着她,她和尚碧上了马车。 尚碧终于从刚才的压抑中开口,但还是压低声音,不让它传出去:“徐妃这也太咄咄逼人!” 戚念拍了拍她,知道她是气不平,也知道尚碧是替她委屈,亦是轻声说:“已经过去了,他兄长近日水涨船高,徐妃更是借了她兄长的势,前些日子就连皇帝都翻了几次牌子,她不过是想凭着自己宠妃的身份压一压我,更是想从我这探探口风,可我绝不会去她的宫里。” 听了这话,尚碧不自觉撕着自己的绢布,难受溢上了眉头:“虞国边境,十四城国,都在安定侯的铁骑下变成过去,仅剩的几个国家也只能年年进贡,如此功业,圣上才赐了他异姓候,可侯爷在京内,也太狂傲了,真当京中是那战场,任他无礼么。 况且他都克死一个妻子,又有真什么资格来追小姐,小姐身份尊贵,又岂能做他的继室。” 戚念蹙眉,她轻声阻止道:“祸从口出。” 尚碧立刻不语了,可眼里还有怒火,压都压不下去。 戚念靠在车上,不想谈论,今日之事太多,她脑子现在都有些混沌,徐妃这人,很是难缠,可她依附于安定侯,一旦安定侯没落了,她也就没什么威胁。 如今皇帝已经知道徐邻之事,安定侯落在皇帝的疑网之上,一旦她和温岭上供了证据,那安定侯地位将一落千丈,徐妃的荣华也将不在。 可她真正心惊的是庄妃,那段曾经的话,宛如蜘蛛结下的网,层层缠在戚念身上,她甚至陷入短暂地失去呼吸的力气。 好想见温岭,这压力之下,她想和温岭倾诉,不想压在自己心口。 可她这身打扮,实在是没法去找他,真要是被人看到了,足以落人口舌,影响温岭。 忽地,马车停了下来,车夫传来话道:“是温公子和另一位公子。” 戚念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跳动,轻柔的声音透过马车,传到温岭耳中:“臣女参见温大人。” 温岭从宏文院出来,师琼从外面等着他,他前些日子惹了温颜,打算和温岭一起回去,去见温颜,他拿了礼物,算是赔礼,接着两人就见到戚念的马车。 师琼从一旁和温颜道:“传闻戚姑娘姿色出众,可日日见她都是在马车之中,实在是有些遗憾,不知谁有这份运气,能娶走戚姑娘。” 师琼说完这话,就感觉到温岭目光凉飕飕的,冲着他就来了。 他浑身一抖,反射一般地解释:“我不是觊觎戚姑娘,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总不能挡着我欣赏美人啊。” 解释完师琼有些后悔,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解释,温岭又不认识戚念,只是见过两次人家戚姑娘的马车罢了,他刚才那话有什么说错了。戚姑娘貌美,能娶上她就是幸事,关温岭什么事。 他忽然灵光一现,温岭不好女色,往常他夸赞那个美人温岭从不多嘴,和他想约公子贵女之间的宴会,他能推辞就推辞,怎么偏偏到了戚姑娘这他就这般不寻常呢。 师琼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温岭,温岭知道师琼不是外人,为了断绝他的话多,直接对他道:“昨日我去了戚府,见了郡主。” 师琼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又品了品温岭的话,他生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郡主想招你为女婿。”这个猜测太不可思议,他说得极为艰难。 温岭是寒门出身,而郡主选婿,从不在寒门之中选择,他最初就察觉到,温岭似乎对戚姑娘有不可言说的情愫,他还劝温岭不要多想,省得伤心,而如今温岭的意思,好似是在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他快要成了郡主的乘龙快婿。 他勉强笑出来,脸上还挂着一点点不可置信:“不会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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