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晚醒了点儿,总算舍得扭过头看他,困倦地半眯着眼:“什么?” 邱望:“既然是炮友,床伴,总会有利益关系,你图我什么,我可以给你。” 她消化了一会儿,明白过来了。 这小老板在圈子里头呆惯了,看来并不能理解这种单纯的欲望交流也是可以不掺杂别的利益的,而是觉得这种关系意味着另一种交易。 杜庭晚想了想他所处的地位,并不是不能理解他的这种思维。 可惜,她还真不图那些。 “歇歇吧邱总,我图的就是你床上的英姿,没别的。”她又打了个呵欠,这次是真不太撑得住了,“咱俩就这么清清白白的最好,免得到时候结束炮友关系,你后悔了,还让我等价还你什么,我可还不起。” 她缩进被子里调整了下睡姿,“你要这么说的话,同样的话我也问你,你当我的床伴,又图我什么?” 说完她也没再管邱望,被涌上来的困倦抽走了最后一丝清醒。 最后隐隐约约听见邱望走时关上房门的声音。 杜庭晚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卧室里点炮过后的旖旎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她起床洗了个澡,想着点个外卖随便解决掉这一餐,路过饭厅就看见原本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桌面上多了两个塑料饭盒。 饭盒旁边是她的钥匙,钥匙底下压着一张字条。 她走过去拿起那张字条。 【你家冰箱太空了,面都下不了一碗,抽个空补点货。给你买了饭,凉了自己热热。还有,钥匙别再乱放了。】没有落款。 比起平时的漫不经心,邱望写的字条言简意赅得让人觉得有那么点儿冷冰冰。 杜庭晚放下字条,用手背探了探饭盒,两个都凉透了。 邱望买的就是很普通的饭菜,她腾到正常的碗里放进微波炉加热。 看着数字一点点往下跳,杜庭晚略微出神地想,邱望对女伴还真的挺体贴的嘛。 - 那天之后,邱望没有再来过杜庭晚家,两人也几乎没什么联系,杜庭晚要准备换季的新品,忙得焦头烂额,什么夜生活需求,在工作面前都是放屁。 再次接到邱望的电话,他只这么说了一句:“有个事儿需要你帮帮忙。” 杜庭晚下意识地:“啊?还有我能帮到您的事儿?” 三番两次的,估计邱望也习惯她这个德行了,开门见山道:“《剑喻》的演员要撤换,我看了一圈,你或许很适合这个角色。” “这个意思是……让我去演?” “嗯,”邱望一顿,“如果不愿意,拒绝就行。” 杜庭晚放下手中的笔,答应得非常干脆:“可以啊,我去。” 《剑喻》她知道,顾昭行正在拍的武侠电影,苏鲤作为随行摄影师也去了。 她拍戏的念头并不强烈,但有苏鲤在剧组,去也行。 杜庭晚等了会儿,没听他再说什么别的事儿,大抵是最近没什么需求,刚要挂电话,邱望又了她一声:“杜庭晚。” 每次邱望叫她的名字,语调都拖得漫不经心的缓慢,夹杂着一些说不清的暧昧,好像她的名字在他嘴巴里是一块即将融化的芝士。 杜庭晚又把手机放回耳朵边:“嗯?” “现在,我们还算不算清清白白?”邱望懒懒问。 “……” 邱望在提醒她前几天早上的事情。 杜庭晚虽然有那么点缺心眼,但绝不缺歪理:“当然算了邱总。您请我帮忙,我答应了,到时候我得收出演费吧?钱货两清的事情,怎么就不清白了,这可太清白了。” 邱望:“……” 再一次被她的歪理击败的邱总冷淡地应了声,挂了电话。 - 杜庭晚许久没有碰剧本,这方面的业务能力生疏了不少,但《剑喻》剧组前有被撤掉的演员殷蔓蔓,她再生疏也比殷蔓蔓好得多,以至于导演对她的容忍上限高得出奇。 她只在刚来剧组的头两天看到过邱望,还都是在人群聚众的时候,有着某种不清不楚关系的两人心照不宣,交谈客气而商业,没泄露一丝异样。 只是偶尔对视的时候,刹那的一眼,仿佛有什么是能跟周围明确区分开来的东西。 杜庭晚并不打算细致去体会。 和邱望之前几次私下里的接触,让她说起他来的时候语气里有一股奇妙的熟稔,这抹熟稔被敏锐的苏鲤抓个正着,苏鲤严肃地说邱望这样的人是没有真心的,担心她被惦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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