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外,无论是脸型还是五官,和宁启言十分相像。 跟着杜程上来的男人同样惊异于站在屋内的青年与自己的相似程度。 若非他十分肯定自己是家中的独子,都要以为对方是他失散多年的弟弟了。 “这位是……”宁启言压下愕然,看向杜程。 “胡子的爱人。”杜程解释。 宁启言木木的点头,他之前听杜程说过自己似乎和胡子的爱人长的挺像,但他没想到会像到这种程度。 要是对方年纪再大点,说是自己的亲爹都没人怀疑。 “那个……你好,我叫宁晓文,是安鹏的爱人。”男人有些局促的笑笑。 宁晓文一直在j市生活,地震的时候他正巧在院子里晾衣服,等到那场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大地震过去之后,他看到的就是半倒的院墙和彻底成了废墟的家。 茫然过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还在距离j市不远的d市服刑的安鹏。 顾不上邻里的哭喊尖叫,他骑上院子里幸存的老旧三轮车,直接往市里赶去。但不等他进到市里,混乱塌陷的场景让他一咬牙,拐上国道。 这场地震来的突然,灾情还特别严重,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有开向d市的大巴。所以他就靠着身下还带着铁锈的三轮车一个人骑了过来。 被车祸堵塞的车道,横跨公路断裂开的深坑,还有倒塌的路牌,一百多公里的路程硬是让他骑了半个多月。其中因为不认识路,都走了不知多少的冤枉路,饿了、渴了,就从沿路路过的休息站的废墟里找吃的、喝的。 一路风吹日晒,披星戴月的过来,结果总归是好的。 安鹏好好的活着。 见到安鹏的那一刻,一路的疲惫心酸和被他强压下去的胆怯与担忧让他失声痛哭。等哭过之后,平静下来,才了解安鹏如今的情况。 安鹏当初被判二十三年刑期,如今已经过去十五年,再减去因表现好等的减刑四年,只剩下四年刑期。新的政策下来,如安鹏当年的入狱罪行,剩下的四年刑期可以保释。一年五百斤粮食,四年就是两千斤。 先不说宁晓文光骑了一辆破三轮过来,就算还在家,他也拿不出这么多粮食。不过现今到处都是坍塌的废墟,运气好的话,多花些时间,也许真能凑够。 一般家庭,就算不存粮,家里总会有个十来斤米面吧?!一路走来,d市的废墟那么多,总能凑够的。 不过安鹏不让他住进政府设立的安置点,而是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过来找一个叫杜程的青年。 即便是在高墙之内,胡子也听说了外界的混乱局面,他可不放心从小就软弱可欺的宁晓文孤身一人在陌生的地方生活。 两千斤粮食在现今的环境下可不是小数目,就算宁晓文再努力,也需要很长时间,在这期间天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之后宁晓文就在狱警的安排下,在空置的办公室住了两晚,今天凌晨,才等来到监狱送物资的军车,跟车来到大学城。 本来他还有些犹豫,在小区门口徘徊了几圈,就算安鹏让他过来找人,可现在什么情形,就他这么个陌生人再加上一辆破三轮,什么都没有,不够给人添麻烦的。 而且在车上他听跟车的士兵说,这一片的安置点秩序良好,不像其他地方那么乱。 最后他才下定决心,还是到安置点找个地方落脚,却没想到在往外走的路上被领完物资回来的杜程看个正着。 如今见了这个叫宁启言的青年,宁晓文就知道为什么杜程能一眼认出他这个没见过面的人。 “两千斤粮食?”宁启言打开空调,又递给宁晓文一瓶水。 因为窗外按了太阳能发电机,家里的空调也能正常使用了。 宁晓文略显局促的接过水,点点头。 进门后宽敞的房间,全部铺满的暗色土地上嫩绿的蔬菜,穿过布满土地的客厅,干净整洁的卧室,都让一身脏污且皱巴巴衣服的他局促不已。 见对方还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宁启言将杜程推到一边,坐到宁晓文对面,摆出最温和的笑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