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到后来只剩下求饶,才听得这内侍道:“你偷葡萄,认不认?” “认,我认!”刘鹤龄大叫道。 “皇上仁慈,不许我们跟百姓过不去,”内侍道:“放你一马,快滚吧!” 刘鹤龄夹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跑了,像身后有火烧着一样。 楚嫣这才哈哈大笑:“陛下,真是痛快!” 崇庆帝从花丛中走出来,内侍们悄然退下,只剩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中,夜风又带走了许多声音,使得他们说话,就像絮语一样。 “刘鹤龄心术不正,若非朕正好在这里候着,”崇庆帝道:“你怎么办?” 楚嫣俏皮地指了指头上的玉簪:“我非戳瞎他的眼睛不可!” “看来朕还真得防备一下,”崇庆帝笑道:“夫人的簪子可厉害。” “只要陛下不是图谋不轨,”楚嫣觉得他说的有趣,道:“又怎么会挨我的簪子?” “那要是朕就是图谋不轨呢?”崇庆帝停住了脚步,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楚嫣心中一跳,脸色迅速烧红了,她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玩笑,一双眼睛也不敢真的去探究,伶牙俐齿仿佛都不知道哪儿去了,只嗫嚅地叫了一声陛下。 崇庆帝压了过来:“朕问你呢,朕就是图谋不轨呢?” 楚嫣两耳发烫,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什么都不敢往下想了,“陛下万乘之君……” “万乘之君,也想要一人之心……”崇庆帝将眼前的佳人揽在怀里,轻啄那玉白色的玲珑耳廓:“何况你本该是朕的人,兴庆宫从崇庆二年就一直空着……” 椒房和兴庆宫位于养性斋一左一右,分别是皇后和贵妃起居之地,当年丽嫔受宠的时候,很多人都猜测她将会入主兴庆宫,然而六年过去了,兴庆宫依然空着。 楚嫣双目迷离,直到听到贵妃两个字,才一下子醒来,她挣离了崇庆帝的怀抱,“妾蒲柳之姿,岂敢攀龙附凤,媚幸于陛下?” 楚嫣跪在地上:“发乎情,止乎礼,君臣有别,甚于云泥,请陛下自爱。” 说完楚嫣不再停留,匆匆忙忙退下,走得又急又快。 此时刘符生和王庚以皇帝使者的名义,日夜兼程,一路奔至豫章,顺浈水一路南下,抵达苍梧。 来到苍梧,果然受到了云阳王的款待。 “二位使者从天而降,我不及迎接,实在是怠慢了。”云阳王笑得很和煦,“不知二位所来何事,奉了什么皇命?” 刘符生也哈哈笑起来,话语里透着亲热:“王爷,您不认得我了,我是成安侯家的符生啊。” 云阳王仔细一看,大悟道:“成安侯世子!哎呀真是老夫我眼拙,居然没把你认出来,也怪我常年在楚地镇守,上一次见你,还是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吧,果然大变样了。” “王爷认得出成安侯世子,不知道还认不认得我了?”却听一旁的王庚开口道:“王爷仔细看看,我这老脸好认的。” 云阳王神色渐渐幽深:“你是、你是南安侯麾下的……王将军?” “正是,末将本该给王爷行个军礼的,只不过如今是皇帝的使者,这礼还不敢随意行了。”王庚道。 “王将军,老夫记得你因伤退役了,”云阳王道:“怎么会做了皇帝使者?” “说来话长啊,”王庚叹道:“犬子要科举,可户籍还跟着我,写的是兵籍,只好到长安去改户籍,没想到却被陛下看中,如今扈从营骑,委以重任。” “是吗,”云阳王看看笑得很亲热的刘符生,又看看不动声色的王庚,呵呵笑道:“看来陛下对我有重要吩咐,派来了两个我的故人啊。” “王爷多想了,”刘符生却哈哈道:“我是奉命往德安府征兵来的,羽林卫三年一征,这不是常例吗?” “至于王将军,”他道:“是持节巡视各郡国,恰好来到了德安府,我俩干脆做了伴,也省的路途寂寞。” “原来如此,”云阳王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二位使者公事公办,本王也就不亲自招待了,毕竟如今战事紧急,不敢稍加懈怠。” 却听刘符生问道:“战事,是和百越的战事吗?我倒是听陛下说过几句,不知道王爷愿不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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