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难道你们都没打听那醉汉的来历?”忽然一个声音想起。 这店家随口道:“不认识,不是熟客,喝醉了横冲直撞,说要闯进宫里去,给皇上的亲娘鸣冤去呢,我们笑话他皇上的亲娘不是太后吗,他就跳到桌子上说皇上的亲娘不是太后……” 这店家反应过来:“看我说这有用没用的,都是老黄历了,您也就当个故事听吧,皇城根下,故事多嘛!” 见店家不再多说,白芷急着问:“那醉汉后来怎么样了?” “你没听到吗,龙鱼卫把这醉话当了真,连酒店的老板都抓走了,那醉汉肯定也在劫难逃。”楚嫣道:“龙鱼卫这么闲吗?每日刺探百官还不够,连闹市上的琐碎醉话也要当真,简直不可思议。除非这醉话……” 忽然听到通天彻地的欢呼声,原来是崇庆帝走上了景华门。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姓们望尘拜舞,山呼海啸,欢乐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楚嫣也抬头望着那个明黄色的身影,那身影是如此有威仪,君临天下,享受万民朝拜。 楚嫣忽然仰着脸,对着他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谁想到帝王仿佛心有灵犀,居然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楚嫣吓了一跳,心虚地嘟囔道:“这都能看得见?” 见崇庆帝转头,对着王庚指了指她所在的方向,楚嫣哀叹道:“玩不了一时半刻,就得回去啦。” 白芨总算是松了口气:“夫人什么时候去玩不行,这大半个月便要临盆了,还想着贪玩……” “还早着呢。”楚嫣刚跨了一步,却忽然神色一变。 “夫人,怎么了?”白芨急忙扶住她。 “肚子疼,我怎么觉得像是要发动了呢?”楚嫣嘶了一声,小腹开始沉沉下坠:“不行,还真是、要生了!” 王庚带着人拨开人群走过来,一看这情形,急忙抓了游街队伍里的花花轿子,让楚嫣坐了进去,四角一抬,疾驰入宫。 早已预备妥当的稳婆急忙走进了,作为产房的含章宫一下子人声鼎沸起来。 楚嫣被扶进内殿,两个稳婆把她的裤子卸下了一看,惊呼道:“已经开了三指了,这么快——” 楚嫣颇是耐痛,此时并不呼喊乱叫,只死死咬住嘴里的木塞,听稳婆指挥。 胡嬷嬷端着一碗鸡汤过来,里面是撕成片的鸡肉和人参,楚嫣等痛劲儿稍微一过去,就大口啖了,冒着热烟的鸡汤是烫嗓子的,但这东西一下肚子,却给楚嫣的身体注入了一股活力。 “娘娘,奴婢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那稳婆鼓劲道:“胎发又浓又密,黑漆漆的——娘娘再使一把劲,这孩子就出来了!” 这么快——楚嫣原以为要折腾好几个时辰呢,她娘南安侯夫人生她的时候,从早上折腾到晚上,疼了六个多时辰才生下来。 她趁着最剧烈的一波疼痛来袭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在稳婆惊喜的声音中坠下了这肉团。 “好了,生下来了,生了个——”稳婆把孩子掬在手上,看到那小小的雀儿,顿时高兴道:“生了个小皇子啊!” “哇——”这孩子的哭声也特别洪亮。 她喜洋洋地来报喜,却见楚嫣抻起脖子,面露惊讶:“是个男孩?” * 崇庆帝等在含章宫外,全部心神都被产房里的人声摄去。 王怀恩请他去偏殿休息,他不去;搬过来椅子,也不坐。 “陛下,妇人生产,最少也二三个时辰,”王怀恩劝道:“陛下不能一直站着,您就是等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啊。” 崇庆帝打发人进去问,回来说快了快了,可他和王怀恩都不相信。这时候王怀恩还想起来几个催产的法子,也五花八门,说是摔个盆子,或是对着门外射一只弓箭,就是示以“飞快”、“速到”之意。 崇庆帝也是病急乱投医,还真叫人去取黄杨木的弓箭来,谁知弓箭还没取来,就听到含章宫里一片欢腾,一个宫人出来禀报道:“恭喜陛下,夫人刚才诞了个小皇子!” “这么快——”崇庆帝惊喜地直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你说小皇子,不是小公主?” “是,奴婢就在旁边伺候,确确实实是个可爱的小皇子呢,”那宫人道:“胡嬷嬷刚才称量了,足有七斤四两重,再壮实不过了!” 崇庆帝笑起来,“弄璋也行……” 上元佳节又添喜讯,景华门外,本就是灯火通明,灯市上形形色、色的花灯,什么龙灯、宫灯、纱灯、花蓝灯、龙凤灯、棱角灯、树地灯等等,本就光明洞彻,散发的红蔼蔼的雾气又映射在了透明一片的雾凇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