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上三分钟,她就搁下笔,把画完的符折了几下,摆在柜台上。 老板也是识货的人,虽然她这张符的画法和现在许多玄门中人都不太一样,可是那笔画还要更加流利娴熟,构架更加优美稳定:“哦,你画的是避尘符,能让我仔细看看吗?”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眼前的女生要不是玄门中哪位隐世大佬的闭门弟子,要不就是他消息落后,没打听到位。 画符是一件十分消耗精气神的事情。刚入门时,还得从最简单的笔画开始练习,别看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横或是一竖,都必须在落笔时候凝入自身的“气”,新手就连一笔都画得艰难,感觉身体被掏空,更不用说她刚才一气呵成画了一个完整的避尘符,还面不改色,这根本就是一个高手无疑! 玄门现在没落得厉害,内部的辈分师承尊卑全部都土崩瓦解,只要有本事,其实辈分资历也就没有从前那么重要。原来最微不足道的风水一派反而大放异彩,还有一些骗子神棍打着看风水看命数的名头在外面行骗。 倒是他之前太过以貌取人,差点得罪这高人。 于是聂棠从开始的“吹牛的小骗子”成为了老板眼中的“高人”。她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对她态度的改变,就像一开始她也不太在意别人轻视她一样:“您请随意看。” 老板弯下腰,近距离看了看那张符,倒抽了一口气,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双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好符,这符画得真好,巧夺天工!” 虽说避尘符的用途比较鸡肋,画起来又复杂,除了炫技也没太大意义——这都是二十一世纪了,家家户户都能洗上热水澡,脏了洗个澡就是了,哪里需要避尘符来防风沙。 聂棠拿过那张符纸,直接对折再对折,折成一个不太走心的正方形,直接扔到了角落里那一堆积灰的花圈别墅里,只见一道白光一闪,那些积灰的花圈别墅全部变得干干净净,就连缝隙里的灰尘都不见了。 老板大惊失色,捂着胸口:“太浪费了,实在是太浪费,那些都是纸糊的玩意,都不值钱啊!这符你要是不要了,可以卖给我,怎么要这样用掉!”这还是用最普通的宣纸和墨水画的,要是用上好的朱砂和符纸,那得是一个什么效果?! 聂棠转过头,笑容很温和:“老板,我想买30克朱砂。” 老板心都痛了:“卖卖卖,你早点说你就是玄门的人,别说是30克,3克我也卖给你。”都不知道这些玄门的天之骄子是什么毛病,被人怠慢以后再显露真本事打脸就会很有感觉吗?一开始就有话直说,开门见山不好吗? 聂棠算了算她的存款,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厚着脸皮问:“可以……送我一点符纸吗?” 老板:“……??” 老板:“你很缺钱?”完全看不出来。 虽然她像个学生,可身上的衣服都是很好的牌子,怎么可能还缺钱? 再说玄门中人随随便便接一笔生意,进账都是不少的,他这边是做中间人的,两头牵线,扣除掉佣金后比普通人一年都赚得多多了。 聂棠尴尬地笑了一笑。 老板也不再多问,直接塞给她一叠塑封好的符纸,又多称了一些朱砂给她,就只收了她30克朱砂的钱。 聂棠看着银行卡里的存款还剩下一千多块,犹豫了一下,试探问:“不知道您的铺子里,收不收符?就像转运符这些……” 财不露白,她现在既不是玄门的人,还被某些不知名的玄门人士给盯上了,贸贸然显露自己的天赋其实是很危险的。 “转运符?你画的?”老板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收,有多少收多少。既然你都有门路找到这里来了,那我也就把话给摆在台面上说明白喽。我姓隋,大家都叫我隋老板,今后不管是符文还是开光灵器、风水生意,我全部都接,我就是个中间人,帮人联系生意,最后收十个点的佣金,你能接受的话,就把符文放我这里寄卖。” 原来是掮客。聂棠了解了,掮客这门生意,自古就有,人总是熙熙然为利往,也没什么不好。 “那等过几日我画完了,再把符都送过来。”聂棠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响起移门被推开的动静,一个身材瘦削的女人戴着墨镜走了进来,她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