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害怕,他握着奴才全家的命……” 这样说也没毛病,但是皇帝怎么容许他反口?吕章更不明白他怎么会不顾家人的性命。 魏贵妃娇斥道:“胡说!血口喷人!筹儿一向对父皇最孝顺了,每次陛下生病,他都衣不解带照顾陛下,怎么可能对陛下有这种心呢。你是东宫的太监,怎么能诬陷六皇子?” 元国公也道:“陛下,臣也觉得此事甚为蹊跷,东宫太监指摘六殿下指使,无凭无据,令人生疑。” 这里各执一词,两派朝臣你争我辩,互不相让。过了一段时间,外面元扈通传。皇帝刚一应允,元扈阔步进来,提着一个老头掼在了地上。 “这是这个刺客的父亲。他是太监,没有后代,母亲也过世,家里最亲近的就是这个老头。” 说到这,元扈眯起眼睛,挑衅地看了一眼霍起,问道:“世子,你猜,我是在哪找到这个老头的?” 元扈说了经过,元国公明白过来。他们是被太子和世子骗了,这个太监会武艺,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消息。太监的家人早已被太子藏了起来,太监是假意同意诬陷太子,供认太子指使他谋刺皇帝。 梁帝感觉肚子更痛了,这样说来,这个人是故意刺得那么深。平时他身边有重重侍卫,要刺杀他,除了在床上,都很困难。这一次是为了做戏,他才允许这个奴才在他身上动刀。 梁帝意识到,如果霍起想,今天那个时候他甚至可能被这个奴才当心捅死。这是来自凉州的警告。只是他有些困顿,霍起顾忌的是弑君罪名,还是他错怪了凉州?就算霍起没有这个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也不能放任凉州一代代与贺兰氏并驾齐驱地发展下去。 元扈道:“东宫好好的,藏这么一个老头做什么?是不是要威胁他的儿子,为自己卖命?!” 霍起心下暗叹,阿玺真是太温和了,多半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没有将人送走,今日东宫大乱,被元扈捡了漏子。 太子一窒,求救地看向小舅舅。 太后缓过气来,听说皇帝血止住了,让忍冬扶着到外间皇帝这里来。 众人向她请安,皇帝起不来,也被太后按住让他不要动,魏贵妃坐在一边,太后坐在另一边,皇后竟然只能站着,但是她现在没空管魏锦斓坐着她站着不成体统,她的嫡子正被怀疑谋刺她的丈夫! 霍起对那名太监道:“无妨,你的父亲如果被谁伤害,那一方自然会被怀疑挟持他威胁你。你父亲现在是安全的,你可以如实说出发生的事。” 元国公问:“是太子对不对?” 皇帝也道:“说真话。”语气却是十足地威胁。 刺客被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惊吓住,不敢说话。 元国公放缓了语气:“你只要说清楚太子是如何指示你的,可以戴罪立功。” 刺客忽然摇头:“不是,真的是六皇子。” 霍起是知道他的品性,才会用他做这件事,倒并没有太担心他临阵倒戈。 但是六皇子的私兵被皇帝自己认下来,他们今天就失去了很重要的一张牌。 皇帝叹了一口气,对太后道:“母后,朕真的很失望。朕原想将江山传给太子,他却将这太监的父亲藏在东宫,威胁他在休正殿刺杀朕。朕哪点对不起他,这逆子却……” 皇后道:“他明明指认了六皇子,陛下为什么不查一查呢?玺儿肯定不会做这种事。” “筹儿更不会做这种事。”魏贵妃倚着皇帝,担忧地望着他的伤口:“陛下不忍心过于苛责太子,此事要么等陛下身体好了,容后再议……” 元国公道:“弑君弑父可是大罪。大德有亏,德不配位,臣恳请陛下废太子。” 霍起冷冷道:“太子已经是储君,为什么要弑君呢?” 梁帝听了这话老大不乐意,好像说他早晚会死一样。 虽然这是实话。 梁帝怒道:“这就要问这个逆子了!” 太子道:“儿臣没有。儿臣从没有想过伤害父皇,是父皇苦苦相逼。” 梁帝道:“苦苦相逼?你这是怨朕?怨到要杀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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