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限忍让,却还在得寸进尺地挑战对方最后的底线,只为了试探两年前那件事,是否真的只留下足够被时间抹去、不痛不痒的浅浅痕迹。 心头却仍不安分地突突直跳,连带着拽动他袖角的手指也颤了又颤。 仔细回想起来,上次她这样请求他,好似还是两年前。 那时她刚和纪司予结婚。 上流圈子里,虽大多感叹她是麻雀变凤凰、高攀中的高攀,但好奇心驱使下,也少不了许多爱八卦的贵妇,巴结着她这刚刚“走马上任”的纪家四太,旁敲侧击地问纪少是否有些难言之隐——说不出口,见不得光那种。 如若不然,怎么会放着那么多豪门名媛不要,非得娶了个拿不出手的私生女? 那些嘲讽和生来带有的俾睨冷冽都写在脸上,不问出来个说服人的理由誓不罢休。 “所以,你们晚上在一起睡吗?”某次酒会间隙,她刚一落座,又有人凑到身边问,这次是个嘴不把门的暴发户太太,“四少他该不会,就是,那什么吧?” 她不理睬。 过了会儿,换个年纪大点的,知道含蓄,便唠家常似的跟她扯:“纪太太,您真是好福气啊。我也是看着司予这孩子长大的了,都想象不到他跟人恋爱的样子,一眨眼,就这么闪婚了。想想真是感慨,当年他爷爷还在的时候,我可是想过把我家姑娘指给他的,虽然当时他在纪家吧,也不招人疼,不像现在——” “诶!”还没说完,便叫旁边人猛地一拍,冷声喝止:“说到哪去了!” 不管是有意无意的嘲讽还是旧事重弹的论调,卓青一概回以客套的微笑。 非是把她问烦了,才会温温柔柔应一句:“哪里有大家想的那么复杂,我们算是有缘,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了,长大以后再遇见,他一直也对我很好。” “但听说,你原本是和姜家那个订婚……” 话未说完,卓青刚才还装得羔羊般柔弱眼神,瞬间凛冽至极。 周遭有人察觉不对,赶忙过来干笑着打圆场:“姜家哪里比得上纪家?别听她乱说,还是纪太太您命好,哈哈,哈哈。” 话虽如此,卓青的心情却依旧因为这偶然被提起的字眼而坏到极点,竟连端庄有礼的姿态也抛在脑后,起身要走。 裙摆刚顺了一半,便有人轻轻将手搭在她肩膀。 动作很轻,话音很淡,只是俯身到她面前轻声问:“阿青,累了?” 她回过头,不知何时从觥筹交错的生意场上脱身的纪司予,恰伸出手来,为她将鬓边乱发别到耳后。 整理完,便牵过她的手,小声的哄:“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彼时他们新婚燕尔,在旁人眼中,正是如胶似漆时候。 一个风头正盛,清高优雅,不失为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一个看着娇弱柔婉,易于掌控又不具威胁性。 卓青深知这形象早已默默深入人心,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沐浴着一众女性或羡或妒的眼光,一路走到宴会场门外时,忽而拽住纪司予西服袖口。 仰起头,咧开嘴,她笑着说:“刚才在里面,有人问我,说我们晚上睡不睡在一起。” 调侃的语气半分不掩,纪司予为她拢了拢披肩,也被逗得唇角微勾,衬得整张脸尤其生动柔和,如三月冰融,“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们从小就认识,长大再见了面,虽然没认出你,但你对我很好。” 纪司予纠正她:“是你对我好。” 这种纠正犹如某种劝慰他自己的执念。 他捧来金山银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