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却没听懂这话,闻言有些讶然:“只是寻常议亲,如何不能在府上说了,为何要避嫌?” 李芸环抬眉看她:“谁告诉你只是寻常议亲了?” 被这双幽暗的双眸一盯,秦氏都觉得头皮发麻,她转头看了看谢柏,顺便躲开这道视线:“不是柏儿说看上了你们姜府元娘,要娶过门当妻子吗?” “母亲,”谢柏打断她,手里漫不经心地倒弄着茶杯盖,“后面这句话,可不是孩儿说的。” “嗯?”秦氏彻底懵了,琢磨不清自己孩子的想法,也弄不懂郡主的意思。 李芸环轻笑一声,看着秦氏天真的模样觉得很有趣:“那个贱人的女儿,怎么配嫁到毅南侯府做正妻,你真是一点也不了解你们四郎啊。” 秦氏向后一靠,有些怔然地看了看两人,心里泛出丝丝害怕,却还是硬着头皮笑了笑,低头将放凉了的茶一口饮尽。 — 季琅有些狼狈地从姜幸那里跑开了,等远离了她的视线之后,他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会说出夸姜元娘好看的话。 可是脑海中却又不知不觉浮现出姜幸笑趴在窗子旁,那番毫不顾忌的模样…… “小叔,你摘的樱桃呢?” 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季琅回过神来,按了按嘴角,把莫名其妙扬起的笑意拂去,他看着前面走过来的季衡宇。 说起樱桃,他嘴里又泛起酸了,啧了一声,他迈步走过去:“太酸了!根本不能吃,我摘了一兜捧,又都给扔了。” 季衡宇不信:“小叔不会是骗我的吧,你要是懒得给我摘,我自己去也行。” 季琅看他真要去,急忙拉住他袖子:“你看我衣服都脏了,是给你摘来着,没骗你。刚才我就尝了一口,现在嘴里还麻的呢。” 季衡宇看他说的煞有介事,虽然还有些将信将疑,但也没再质疑了,他端起胳膊蹭了蹭下巴:“可是我就是想吃安灵寺的樱桃……对了,我记得北边那个凤临阁后面还有棵樱桃树,要不咱们去摘那个?” 话音刚落,季琅却脸色一变,眉头紧紧皱起,眼里满是嫌恶:“要去你去,我不去。” 季衡宇一愣。 “不是?你非要自己摘樱桃吃吗?咱们府上要什么没有……回去再吃不也一样?”季琅嘟囔一句。 季衡宇一看他刚才还好好的,现在突然这么抵触,细细一想,就反应过来是自己说错话了,他抽了抽嘴角,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叔,那件事,你还没忘呢?去凤临阁后面摘樱桃,不进去都不行?” 季琅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很不好。 “我要是能忘记,你现在已经有小婶婶了知道吗?”他作势踢了季衡宇一脚,也没真踹,看季衡宇跳开,他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我累了,我要去睡觉。” 季衡宇看他向相反的方向走了,眼里闪过一抹担忧,老实说,他心里真的挺为这个“小叔”着急的,都已经十九了,女人碰都没碰过,就是因为小的时候那次“意外”。 那还是在季琅六岁大的时候,也是在安灵寺,他和大哥带着这个比他们两个小出好几岁的“幺叔”玩,玩什么不好偏要玩捉迷藏。 结果季琅找人的时候,不小心闯进了凤临阁,那个地方比较偏僻,又因为荒废了许久,安灵寺的僧人也不曾在那把守,季琅看着凤临阁门虚掩着,以为有人藏在那,就兴冲冲地跑了进去。 结果,却见到一男一女赤条条地抱在一起在地上滚,口中还溢出不堪入耳的呻/吟声,偏偏那女人季琅还认识,是个京中某世家的贵妇,那画面冲击力有多大,对于一个六岁孩童是难以估量的。 污了眼睛不说,季琅回府后就高烧不退,生了一场病,之后他便所有女子都碰不得,稍微接近他一点就犯恶心。 为了治他这个病,景彦打算破罐子破摔,直接带他去了青楼里,可是就算是最美的头牌,季琅也丝毫不心动。 但是景彦的以毒攻毒之法到底是起了点效果,也许是在青楼里看得打情骂俏看多了,他也不再将那些男女□□当做洪水猛兽,只是依旧过不了最后那关——死活碰不了女人。 这件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知道,京中的人们还不知,他们口中横行霸道纨绔风流的小侯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