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绽开了笑靥。 “是你来了,我还想着,一会去前厅看看你呢!”景氏满是喜悦之色,书也不拿了,匆匆走过来拉着姜幸的手,眼中藏着跃跃欲动的好奇。 “怎么样?在季府怎么样?小侯爷没有欺负你吧,新婚之夜你们——” “大嫂!”姜幸赶紧打住,红着脸去看她,就怕她问出更糟糕的事。 “小侯爷待我很好,季府的人也是,比在姜府,要好得多了。”她缓和了脸色,慢慢道。 景氏知道她这两年来过得不易,闻言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其实我一点也不担心,季府的太夫人与我祖母交好,那是一辈子的情谊,两个人意气相投,我祖母好,太夫人自然也好。加上那边的大嫂又是我姑母……总之,你嫁过去,肯定不会被忽视苛责的。” 她这么一说,姜幸想起来季府的嫂嫂吩咐她的话,便从袖口里将药方拿了出来。 “说是能治孕吐,大嫂不妨试试。” 景氏眼睛一亮,将药方接了过来,眼睛在上面扫了扫:“回头我把这个拿给大夫看看,要是没有药性相冲,我就试试。” “大嫂现在也在吃别的药吗?”姜幸捕捉到关健部分,出声问了出来。 景氏一听,脸上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忧色,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低头去摸自己小腹:“大夫说这胎不稳,开了些安胎的方子。” 听她的语气,好像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姜幸脸色一变,凑近一步:“难不成……” 景氏抬起头,点了两下:“好像跟上次一样。” 姜幸脑中轰然一下,便觉得脚底发软,上次景氏就是不知不觉地小产,查来查去,最后只知道和个烧火丫头有关系,却苦于死无对证。 要是这胎和上次一样,不是说明危险并没有排除吗? 景氏身边还是很危险。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大夫没有查出来什么吗?”姜幸追问,景氏却只是摇头。 “这次我爹娘也很重视,补品都是层层把关的,身边除了雨叶,我谁也不信,大夫也是你大哥从宫中请来的,我私下里也问过,大夫说,要是不知道病因的源头在哪,也很难知道是出了什么差错,但我这个身体,的确可能是药物所致。” “药物所致?”姜幸脑中闪过了什么,“大嫂的枕头香包可有仔细检查过?” 谁知道景氏只是无奈地点了点头:“检查过,都没有问题,包括我的粉脂,院中栽种的花草,过口的饭食,就连寝居的桌椅板凳都没放过。” 她低落地抚上自己的小腹:“就连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是我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姜幸却并不这么觉得,既然有烧火丫头的事,就说明之前那次小产绝不是巧合,这家里人心难以猜测,最主要的是大哥的存在,对李氏来说根本就是个威胁,她膝下可还有一个幼子。 “大嫂不如听我一句劝……” “怎么?”景氏抬起头。 “把这件事告诉大哥,然后,你先搬回国公府住几日,对外就说,国公夫人想你了。” “要是真是姜府有问题,隔着那么远,大嫂的身子也能缓和下,国公府那边的人都能信任,大嫂也不必担惊受怕。” 姜幸的话是有道理的,可是景氏有些迟疑:“这样说的话,你大哥会不会多想?” 无缘无故回娘家,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外面是会传些对姜修时和姜府不好的谣言的。 可姜幸却不管那么多,她握住景氏的手,眼中满含真诚:“大嫂不要顾及这些,现在是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大哥就算再怎么糊涂,总该分得清轻重吧!” 景氏底下眼,沉思良久,最后抬起头,下定决心一般点了点头。 从翠安居出来,姜幸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她只要一想起姜府的人就感觉浑身压抑,顿时也不想再去前厅跟他们寒暄了,便想装个小病,赶紧拉着季琅走,到了前厅才知道季琅已经出了府门等她了。 姜幸觉得有些奇怪,却也不能多问,屋内没有旁人,只有姜有卢等着她,好像有话要说的模样。 “幸娘,前日大婚,你在府门前说的话,为父想了很久。”他终于开口了,说完后先是一声叹息,一双眼睛里似乎浸出些泪水。 姜幸紧闭双唇,深深地看着他,并没有答话。 姜有卢背过身去,看着外面的天,声音低沉:“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心里肯定怨我,怨我疏忽你,没有给足你应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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