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安心中着急,这里是半山腰,虽然山势平坦,可如果马儿一直发狂,说不定会掉到山崖下,夫人要是有任何闪失,小侯爷绝对饶不了他! 就在他大展拳脚打算将这些喽啰的收拾的时候,一道破风声迎风而来,利箭“嗖”地一瞬便射穿了长安的背心,扬起的刀忽地落地,长安直直地摔倒在草地上…… 姜幸拉着缰绳,身子七扭八斜,两个丫鬟也在慌乱的时候被甩下车去,不知道有没有事,可是她现在根本顾不上许多。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清河撩开帘子,艰难的抓着马车壁。 姜幸两手都紧紧抓着缰绳,为了不撞上树勉强操控着马车,听到清河的声音,姜幸背对着她大声嚷了一句:“郡主!快把清风踢下去!” 其余两人皆是一怔。 “夫人,您说什么呢?快把缰绳给我,您不会驾马——” “快!” 姜幸又大吼一声。 清河见她如此焦急,再也不做他想,伸脚狠狠踹向清风,哪知道清风早有防备,一把抱住清河的脚收了她的力,向前一拽,清河顿时失去了重心,半个身子被扯到了外面。 清河身上的功夫对清风来说简直是三脚猫,三两下就被制住了,何况还是这么在这么颠簸的马车上。 姜幸听到身后突然没了动静,心中忽然害怕起来:“郡主?郡主!” 她喊了两三声都没人答应,又不敢回头去看,稍不留神,整个马车就会被撞得粉身碎骨,她咬了咬唇,强自压下心中所有的恐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充满不畏的底气:“清风!你把郡主怎么了!” “郡主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让姜幸没想到的是,清风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一点也不像奸计得逞的模样,她看不到他的样子,却似乎能想象到他此时一副脱了力,颓唐不已的模样。 姜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清风,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小侯爷待你不薄,一直信任你,你今日将我骗出来,究竟是谁的意思!” 清风微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颤抖的话音里充满歉疚和悔意。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我对不起小侯爷……夫人,你如果真为了小侯爷好,现在就去死吧——” 他正说着,姜幸已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到了自己的后腰,尖锐的兵刃隔着衣物依旧给人冰冷绝望的感觉,她一下子僵直了身子:“清风,你做什么!我要是死了,小侯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有什么难处我可以帮你!” 她想要平复清风的情绪,然而对方早就看出她的意图,清风摇了摇头惨笑一声:“我背叛了小侯爷,本就没打算活着……有人想要利用你让小侯爷就范,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死,夫人,我也是不得已,等他们来了,就晚了!” 感觉到腰间一阵刺痛,嗖嗖的风从脸庞刮过,姜幸的喉中一股腥甜上涌,心却高高悬起,她咬着牙问他:“是谁?谁要来?” 清风是打小跟在季琅身后的常随,他对季琅的忠心日月可鉴,若不是有把柄在别人手里,他绝无可能背叛季琅。 是谁要害季琅? 她已经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了,只想问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撒网害人,然而还不等清风回答她,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着头皮飞过去,“叮”地一下插到树干上。 有人放箭! 有了第一支便有了第二支第三支,破风声接踵而来,却都是擦着姜幸的身子飞射而去,仿佛在故意玩弄她一般,可清风就没那么“幸运”了,一支箭刚好射到了他的手臂,他痛呼一声,手中的匕首掉了下去。 清风脸色一变,眼中满是恐惧,下一刻他捂着手臂扑了上来,似乎下定决心要和姜幸同归于尽,姜幸被撞了一下,身子失去中心,手上却死命拽着缰绳——要是她摔下去了,里面的清河郡主就会很危险! 姜幸大半个身子已经悬在空中,然而借着这股力气,马儿被勒地高高扬起前蹄嘶鸣,马车的车身狠狠撞到马儿身上,突然的停滞让姜幸手上脱了力,她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眼前漆黑一片,身上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动弹不得,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你主意挺大啊,母亲在我手里,还满心为你主子着想?姜幸要是死在这里,你以为你母亲还有活路吗?” 留在她意识快要消散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看不清马上的人,只能看到清风躺在马蹄旁边,一手捂着手臂,恶狠狠地看着马上的人:“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你也没说要死还是要活!赶快放了我娘,不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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