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走出国师府,果然发现有别派仙门弟子暗中尾随。 花铃施法造出个雾霾阵,极轻松甩掉跟踪之人。 翻山穿林一整日,温禾毫无所获,夜幕降临,自行返回国师府。 方入城郡,便见空中乍现木棉烟花,正是少室山求助烟花弹。 寻迹赶至西坊一家为名“知颜”的胭脂铺子。 整个铺子被砸得稀巴烂,二层青瓦楼顶,露出个天井般的窟窿,胭脂水粉碎了满地,女掌柜摊在地上哭爹喊娘。 但最让人不解的是,胭脂铺周围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仙门中人,身子虚脱,灵力不济的模样。 兼或有缥缈宗同千浮岛弟子,倚着墙垣,以剑撑地的几人竟是草二竹已浅雪和霖泠。 其中以浅雪最为狼狈,披头撒发,飘逸轻衫被划了几道口子,霖泠唇角溢出些血迹。 温禾扶稳草二,“你怎样,发生何事,你们怎会伤成这样。” 草二摇摇头。 一道嚎哭声自塌了半面墙的胭脂铺子内传来。 女掌柜拍着大腿,“我造了什么孽啊,好好一个店被砸成这样,这么多的修仙弟子竟敌不过一个妖精,可怜我的棺材本啊。” 温禾回身,问捂着胸口的竹已,“你们是被妖物所伤?” 宿新郡前不久经过仙门中人一番洗礼,妖迹难觅,缥缈宗同千浮岛女修,已三五成群往酒肆茶楼消遣。怎就突然冒出这般厉害的妖精,将十几个仙门弟子打伤。 草二仍有些回不过味的模样,“你不知道那女妖多厉害,她临走前说她还没出手,我们就倒下了,当真嚣张至极。” 木棉烟花弹,引来云汲,众人被接回国师府疗伤。 原是竹已几人正在西坊巡视,见一胭脂铺子内噼里啪啦丢出几名方士,及几个仙门子弟。 一位黄衣女子一撩裙裾,出了门,踩上一位仙门弟子的脸,口中之话甚是嚣张,“就这点三脚猫功夫,我都懒得揍你们。” 被踩的是缥缈宗弟子,同为仙门中人,最受不得仙门之人被当街侮辱,于是竹已一行,群而攻之,再于是,被黄衣女一并揍了。 打斗之间,众人依稀嗅到对方身上似有若无的魔气。 据胭脂铺女掌柜道,今日店里来了个十分貌美高挑的黄衣姑娘,她便热情推荐几款胭脂,瞧着对方十分有兴趣的模样,但最后却将胭脂一一还给她,道一句她没钱。 恰好旁边有一对情侣正择胭脂水粉,那位公子瞧着黄衣女貌美如仙,便主动提出给人结账,可他旁边的小娘子不依,扑上前便要挠抓美人。 那美人一只手便折断小娘子的腕骨,小娘子留下一句给我等着,便痛呼着离去。 不久,胭脂铺子来了两位方士,被黄衣女一手一个丢出门,寻梭附近的仙门弟子闻声赶至,与黄衣女交手,诚然不是对手,后来又将少室山弟子引了过去。 这便是事件的前因后果。 能将众仙打伤,可见黄衣女道行不浅,或许城中邪祟一事与此女有关。 方入夜,云汲敲开温禾的房门,主动来指导对方画往生符。 今晚不知为何,温禾心绪不宁,总觉得窗外有暗影觊觎,一连作废几张符。 云汲心疼温禾的鲜血,便手把手教她画符箓。 云汲掌心温热,触感如暖玉,白楠沉香近在鼻息间,温禾不由得恍神。 她脑中倏地忆起一张不和谐的脸:稠艳,乖戾,冷冽,唇角勾一抹讥诮。 当初她就是与赫连断如这般亲昵姿势作画。 煞风景,憋镜头啊,温禾心底碎碎念,罪过罪过。 “你缘何心不在焉。”云汲松开她的小手,直起身。 温禾脸颊微微酡红,“可能,我晚上吃多了,撑着了吧。” 云汲:“……” “那么,明日再画,你今夜好生休息。”云汲言罢,走出房门。 温禾懊恼,一屁股坐下,不明白今夜自己到底怎么回事,疑神疑鬼。 又望一眼窗外拂枝花影,“小花,我怎么觉得赫连断来了,这周身竟是他的气息。” “啊?小主你清醒点,你不会是想念魔头了吧。” “胡说,我又不是变态,怎么会想念那个魔头。” “那我怎么没感觉到啊,还有啊,赫连断是一种什么样的气息啊。” 温禾嗅了嗅,想了想,“黑暗,躁动,惶恐,血腥的气息。” 窗外,一道灰雾一闪而过,落于檐顶。 赫连断单足立至瓦垄神兽之上,眺望万家灯火,翻飞卷发肆虐于夜风中,唇角勾着一抹邪佞,“小蒜苗,倒是挺了解本君。” 稍顷,赫连断眉峰微攒,他已收敛全数气息,为何旁人感觉不到他,甚至连那个大师兄亦未察觉分毫,小蒜苗是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