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出道道水波,直环绕住甘了了,颗颗水滴尽数吸食他体内真源。 甘了了疼得放声大叫,只觉内息层层消减,痛苦难消。 海棠秋菊幽昙三位花主,仙袂翩蹁卷数重花瓣,从天而降。 幽昙花主急道:“花神手下留情,此人杀不得。” 甘了了被捆至路旁一株樟树,温禾的花拳绣腿自是敌不过手拿雷鞭的应颜公主。 她只被雷鞭抽中两鞭,几乎要断了气,鞭痕处鲜血直渗,洇湿了外衫。 草二因替她挡了极重的一雷鞭,已晕倒在侧。 念奴别过脸去,浅雪亦有些不忍,打算上前夺回卷雷鞭,被旁侧狐将拦截。 温禾倒在草二身侧,身上鞭痕处钻心的疼,卷雷鞭果然并非一般人能受的,若非赤狐公主法力弱,估计一鞭就将她送至佛主脚下听经文去了。 温禾竭力探出一只手,欲摇醒昏迷的草二,略略颤抖的手指方触及草二衣衫,应颜公主一脚踩去,狠狠碾压,“我的狐尾竟被生生割掉一条,只为做你鞋上点缀之物,你这株水仙可配。” 温禾痛到下唇咬出血来,捆至香樟树的甘了了,死命挣扎束身的灵藤,“靠你祖宗,敢欺负我妹妹,我定扒了你皮,捣烂你的肉,给我抬起你的狐狸爪。” 温禾被踩得疼出满额汗珠,紧咬贝齿,硬不出声,应颜公主下盘施力,继而狠狠踩捻脚下玉指,额间的茜色宝珠晃出凌然光亮,“你可知我当时被割尾时叫得有多惨,你叫啊,你大叫出来你是贱货,给我提鞋都不配,本殿说不定赐你个全尸。” 别说叫,温禾已疼得脱力,连最轻的一声嘤咛也喊不出。 应颜公主仍不解气,稍欠脚,复狠狠落下,重重辗碾,鞋底已踩了成片血迹,仍旧捻了又捻,“我乃青丘公主,而你何等卑微低贱的花妖,怎敢穿戴王狐一族毛皮,真是不怕遭天谴。” 温禾微阖了目,几近晕厥。 耳边,连甘了了撕心咒骂声都显得轻飘飘的不真实。 轰得一声震天响,大地猛颤,狂风倏至,卷得飞沙走石,花叶凌空。 簋门堑方位乍爆一线天光,一道玄黑身影自天光一线一跃而出,翻飞卷发被戾风扬出桀骜之势,黑影人手中紧握一柄凛刀。 众人集体望向浮光微尘中的执刀青年,不敢置信。 赫连断劈开了簋门堑。 他竟劈开了上古神祇之地。 破堑门的气波之大,数千砾石,悬空而挂,花叶漫天,飘然不动。 浮空碎石及花片,随青年的移步而簌簌坠落。 赫连断眼梢殷红,满面杀意,提着手中弯刀一步步逼近人群。 然而,他眸中视线始终凝至踩着少女玉指的那双鞋子上。 当初便是这位魔头眼皮眨亦不眨削断她狐尾,应颜公主忍不住心底狂骇,不由得缩步。 这般大动静,温禾被震得精神些,颤抖着眼睫,瞧见魔头手持弯刀,似从地狱归来的杀神。 周身温度骤降,温禾手指上的殷红,落入赫连断眸底的一瞬,他手中弯刀一扬,划出涤天荡地般的气流,直斩应颜公主的手臂。 气势之足,速力之快,足将方反应过来,打算扑身上前护女的狐王掀飞,随着一声凄厉惨叫。 一只染血的手臂,啪嗒落地。 赫连断步步逼近,煞气肆虐,在场诸位连连后退。 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