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此处审问林之诚,你们速将林外封死,但凡过路车马,一路不许放进来。” 洪震霆及秦勇姐弟一旁听见,心知东厂不会放任追逐了这么久的林之诚落入锦衣卫手中,定会前来滋扰,只不过耳目众多,有些话,平煜不好在明面上说出来。 于是不等平煜提议,便自动自发挑了手底下一干武艺高强的子弟,让他们跟随锦衣卫一道在林外布防。 平煜心照不宣,笑着道了谢。 余人便在林中找寻适合搭建帐篷之处,顺着那山坳往深处再走了片刻,眼前豁然开朗,就见山坳低缓处竟连着一座极静谧的林中湖。 湖面幽蓝,波光粼粼,林雾如轻纱一般绕着湖缭绕,一眼望去,颇有人间仙境之感。 众人大喜,此处视野宽阔,若林中有异,坐于湖畔,很快便能发现不妥,正是用来搭建宿营处的好地方。 便自动自发在湖边搭建起帐篷来。 傅兰芽到了湖畔,正四处找寻林嬷嬷,许赫及林惟安将林嬷嬷领来。 后面却是跟随洪帮主而来的两位武林高手,陆子谦在他们的庇护下,毫发无损。 见到傅兰芽,林嬷嬷和陆子谦都是一怔。 陆子谦脸上先闪过惭色,又怕傅兰芽受了伤,想近前几步细看她几眼,可眼见傅兰芽身边不远便是平煜,想起刚才情形,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脚步又停了下来。 林嬷嬷却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她刚才亲眼目睹傅兰芽跌落深渊,只当小姐无救,命都骇得只剩下半条,正失魂落魄时,不防见小姐好端端回来,趔趔趄趄奔到傅兰芽身边,一把搂过她看了又看,哭道:“我苦命的小姐,真让嬷嬷心疼死了!” 傅兰芽忙替她拭泪,软声安慰好一阵,林嬷嬷的哭声才渐渐止住。 林嬷嬷又抬目看向平煜,心中说不出的感激,只是见他忙于安排事宜,未见得有空听她说话,感激的话涌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从头到尾,都未见永安侯府的人,不知是见刚才骤然生变,已趁乱离去,抑或有旁的安排。 众人各行其事,不过短短时间内,便将诸事安排妥当。 傅兰芽主仆分得一间帐篷,傅兰芽换下脏衣裳后,低头一看,这才发现经过方才一遭,身上擦破了好几处,伤痕映衬着雪白的皮肉,颇有几分触目惊心之感。 傅兰芽记挂着林之诚要吐露之事,见到伤口,并不以为意,却把林嬷嬷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小姐自出生到现在,一身细皮嫩肉,连摔跤都少有,一路上却不知遭了多少罪,好不容易脚上的崴伤好了,身上却又跌伤了。 可惜手中一无金创药。 经过这些时日,林嬷嬷心中已经多少有了底,替傅兰芽换好衣裳后,便掀开帐篷,向李珉讨要金创药,果不其然, 李珉很快便去而复返,将一罐药送了过来。 李珉到了跟前,并不往帐内多看一眼,只殷切地叮嘱道:“嬷嬷,傅小姐的伤口在收口前不能沾水。” 林嬷嬷知道李珉家教极好,人又热情善良,一向对他极有好感,虽知这金创药定是平煜给的,仍笑眯眯致谢道:“知道了,多谢李大人。” 李珉笑了笑,起身离去,自去向平煜汇报。 平煜眼下正急于审讯犯人,他心知林之诚是块硬骨头,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只放任洪震霆、白长老、柳副帮主等人好言相劝。 自己则第一时间将先前害得傅兰芽跌落陷阱的那名“彭护卫”提来细检。 当然,此人早在害得傅兰芽跌落险境时便已咬毒自尽,此时已是一具尸体。 他蹲下身子,先将那人右手抬起,见小指上果然沾了黑色污迹,远远看去,状若锅灰,近看却发现是种胶黏之物,用指尖搓了搓,却又化为粉末。 他心中越发有底,放下那人胳膊,抬手在那人鬓边摸索一番,片刻,撕下一层人皮面具,面具底下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而面具边缘,则是“彭护卫”手上沾着的黑色粘物,想是为了跟发色接近,特将用来粘面具的胶物做了黑色。 这易容手法当真少见,这些年,他只在那晚用媚术对付他的镇摩教教徒身上见过 看来假扮彭护卫之人是镇摩教的教徒无疑。 可是,此人又是何时假扮上彭护卫的呢。 “平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