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有点傻里傻气的,自己的身体也垮了。 两家人互相指责,一个说女方晦气害了儿子,一个说男方倒霉连累女儿,言冠文夹在中间都快崩溃了,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偷渡去n国赚大钱。 接下来就是全家人噩梦的开始,言冠文杳无音信,过了一年后好不容易联系上了一个介绍他去的蛇头,说是那时候偷渡那条船早就在海上沉没了,尸骨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公婆气得狠了,嚎哭了一通,上蒋湄这里大闹了一顿,说她是个丧门星,要不是她儿子也不会背井离乡连个尸骨都找不到;蒋湄的天都塌了,说死也不信,只说言冠文说好了,三年以后会回来的,不可能就这样抛下她们娘三个走了。 蒋湄苦撑了三年,婆家还一个劲儿地逼她把言冠文留下的钱拿出来,隔三岔五地上门闹,三年一过,她也崩溃了,婆家再次上门讨钱骂人后她拖着两个女儿去跳了河。 是沈安川救了她们,然而当时太乱,妹妹原本就有点傻傻的,不知道是走丢了还是被拐了,从此不见了踪影。 等言菡渐渐大了,也懂事了,她明白,爷爷奶奶那都是无理取闹,蒋湄已经做得很好了,为了一线渺茫的希望等了足足近十年,最后沈安川求婚的时候才去法院申请的宣告死亡,只是言菡心里的希望却没有消失过,她一直坚信,那个小时候会把她举高高、会抱着她去游乐园的父亲还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因为意外无法回家,总有一天他会回来,那她就可以像小时候一样躲在他怀里哭鼻子,哭得再凶也没人会笑话她。 所以,言冠武说要去n国找找言冠文的时候,她脑子一热,把上了大学后攒的一些零花钱全拿出来了。 现在想想,言冠武是不是在忽悠她? 爷爷奶奶那一家子,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言冠武又给他们养了个孙子,恨不得把老大的家底全刨光了补贴小儿子,后来蒋湄嫁人了,他们更没顾忌了,三番五次在亲戚朋友家说蒋湄的坏话,什么难听的都有。 要是言冠武用找人的理由连她的钱都要骗,那可真是太过分了。 天空中艳阳高照,言菡却觉得骨子里有些发冷。 回到家里,蒋湄早就翘首以盼了,自从言冠文失踪后,她一直和女儿相依为命,说言菡就是她的命根子也不为过。 母女俩大半月没好好见一面了,有说不完的贴心话,吃完饭后蒋湄午睡时间到了,言菡陪着她进了卧室,体贴地替她铺好了床被,拉好了窗帘,刚要走,蒋湄却示意她在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问:“小菡,你和你沈叔,好像有点不太好了?” 言菡愣了一下,自从那件事情后,她和沈安川的确只能维持着表面上的礼貌了。“妈,你胡说啥啊,我和沈叔一直就是这样啊,他对你好,我心里都知道。”她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 “是吗……那你怎么这一年都不怎么回家了……”蒋湄狐疑地看着她。 言菡心里暗暗叫苦,只好撒娇道:“舞蹈学院那么忙,我也想多赚点钱补贴家里,省得让沈叔太辛苦。” 蒋湄稍稍放心了点:“你沈叔一直很惦记你,和亲爸没什么两样的,你要孝顺他。” 一听亲爸两个字,言菡忽然有点冲动,脱口而出:“那还是有区别的吧……” 蒋湄愣了一下,狐疑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言菡说不出来,只好小声问:“妈,你觉得我爸他……还有可能活着不……我想要不要去找找……” 蒋湄定定地看着她,忽然一下急剧地喘息了起来,脸色刹那间发青,言菡顿时慌了神,用力地抚摸着她的胸口,带着哭腔叫道:“妈,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蒋湄用力地抓着女儿的手,哽咽着道:“你怎么还提他……他就不是你亲爸……这么狠心抛下我们走了……” “不提,我再也不提了!”言菡连声道,“妈你别激动……” 蒋湄一把把她抱住了,一句话也没说,闷头痛哭,房间门被推开了,沈安川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一叠声地问:“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他从柜子里拿了速效,塞了两颗到蒋湄嘴里,又倒了开水尝了水温,喂她吃完药又在身旁按着她的胸口测试心跳,一阵驾轻就熟的忙碌。 蒋湄渐渐平静了下来,疲惫地靠在了床头。 沈安川看了言菡一眼,委婉地说:“你妈不能激动。” 言菡木然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在这里太多余了。 沈安川出去了,贴心地掩上了门,母女俩都各自想着心思,房间里一阵沉默。 “小菡,”蒋湄终于开了口,“妈曾经幻想了十年,已经放弃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