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他连忙又问她:“每次做的时候,我都有戴套,怎么会有?” “那个…”程池脑子里迅速回忆着和他各种旖旎的画面,然后抬头看向他,确信无疑地说:“浴室那次,可能漏了。” …… 幸好,许刃并没有特别追究在浴缸里tt能不能漏的问题,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他问她:“你怎么想?” “出了这事,我能怎么想?”程池越来越进入状态,作出了埋怨的神情:“我爸知道了,能揍死我!” “他不能揍你。”许刃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抚到她的腹部:“我跟他负荆请罪,都是我的错。” “许刃,这事不能给我爸知道!”程池抓住他的衣袖,激动地说:“咱们私奔吧!” “……” 那天晚上,许刃没有碰她,他把她搂在怀里,粗砺而温热的大掌,一直抚着她的腹部,其实只要他的手再往上面挪几寸,就能知道,说谎的人,心跳已经快炸了。 程池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柔的许刃,他趴在她的身边,掀开她的衣服,露出平坦的腹部,眼角眉梢都勾着笑,他说:“女儿,你好。” 随即,他凑过来,亲吻她的小腹,说:“女儿,我是爸爸。” 程池被他弄得很痒,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颤了颤:“女儿,爸好舍不得。” 程池感觉到一滴温热,落到了她的腹部皮肤,她的笑容僵在脸上,一颗心开始急速下坠,坠入深渊。 许刃哭了。 就在他们商议好,明天就走,不敢在上海,躲到北京,找最好的医院,把孩子拿掉的半个小时后,许刃哭了。 “女儿,你妈妈还小,她害怕。” “你乖乖的,不要怕,不要怪妈妈,都是爸爸的错。” 他躬身趴在她的身侧,脸埋在她的小腹处,全身颤抖得厉害。 程池霎时间,五脏脾肺都撕扯着难受,连呼吸都是生疼的。 她怎么能这样折磨他? 该死! 她真是蠢货! “许刃,你别难受。”她心疼地摸了摸许刃的头:“真的…其实我没有…” “订机票吧。”许刃抬起头来,吻了吻她的额头:“明天咱们就过去,找最好的医院,一定不让你受半点苦。” 程池欲言又止,拿起手机,心里闷闷的,终于还是点击了网站,订了两张飞往北京的机票。 “什么时候回来?”她轻声问许刃。 “等你身体休养好。”许刃说。 程池难受得不行,抱紧了许刃的腰:“许刃,你一定要原谅我。” “嗯?” “反正你一定要原谅我!” “是我的错。” - 飞机是第二天晚上八点,学校和许刃的公司相距很远,便各自打车过去,在机场外等着。 吴霜坐在桌前,冷眼看着程池急匆匆地收拾东西。 “你真不考六级了?”她问。 “不考了。”程池将一件连衫裙装进行李箱:“反正每年能考两次。” “你带这么多东西,要旅游很久?” “到六月底吧。” “期末考试你不留出时间复习?” “不是正好,下学期的励志奖学金,没人跟你争了。”程池冷笑了一声。 吴霜听出了她的讽刺之意,有些憋闷,又有些嫉妒,没说什么,端着盆子出去洗衣服了。 程池收拾好东西,出了一身的汗,黏答答的难受极了,她看了看时间,现在不过下午四点,还有时间,索性拿了洗发香波,冲个澡再走。 窗外天气低沉,蜻蜓于地面低飞,是暴风雨要来的前奏。 空气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许刃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装进了背包里,最后看了看他的出租屋,心里还是闷着难受,程池不想要那个孩子,他不能强迫她生下来,尽管要死了一般地舍不得,但是他不能够,她还小,才念大一,闹出这种事情,都是他的错。 他不怕程正年,自己做的事,要承担责任,或者付出代价,只是可怜了她,要吃这种苦。 真是该死啊! 他用力关上了大门,用钥匙锁好,随即走出了大楼。 一阵凉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枯枝落叶,在他面前旋着圈儿飞过。 暴雨就要来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