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说,谦人的大脑基本上是正常的,只有某个区域受到了损伤,导致他现在处于植物人状态。这个受损区域是现代大脑医学无法解释的未知部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症状还是个谜,现在谦人的大脑正发生着什么变化,也还不清楚。 “‘诱因的确是硫化氢中毒。氧气无法供应到大脑,导致一部分脑细胞死亡。但损伤部位却和别人完全不同。为什么会这样,还不太清楚。或许只是偶然,或许是因为谦人君天生的体质。不管怎样,受损部分这么少,已经等同于奇迹了。’ “我对奇迹这个词很反感,这是发生好事的时候才会使用的词汇。 “‘奇迹?什么是奇迹?我不知道医学上怎么看,但现实是我的儿子仍然没有恢复意识,不是吗?他不是还处于植物人状态吗?’ “我的语气有些急躁。 “博士望着我,说道: “‘甘粕先生,我什么时候说过您的儿子没有意识啊?’ “我一下子没能理解这句话。 “‘你什么意思?’ “‘恐怕谦人君是有意识的。甚至有可能听得到我们的话。’ “‘这、怎么可能……’ “我完全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之前那家医院可一次都没提过啊……据说当呼唤他的时候,脑电波没有变化啊。’ “‘因为只有我们学校使用了大脑机能解析装置,可以检测到分子层面的变化。虽然信号很弱,但的确是谦人君发出的。他或许是处于类似半睡半醒的状态,不过保护意识的脑细胞仍然在运作。’ “博士的话,是事件发生后我听到的第一则福音。我一时难以置信,就像在做梦一样。 “但下一个瞬间,我想到了另一件事。 “尽管有意识,却不能动,不能说话,这样的生活该多么辛苦?这样的话,还不如没有意识来得快乐。 “对我的疑问,博士表示,现在什么都不好说。 “‘虽然有意识,但还不清楚是哪种程度。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感受到痛苦。总之,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挽救他。’ “‘还有救吗?’ “‘不知道。刚才我也说了,迄今为止,我没见过一例类似的病例。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了。’ “千万拜托您了,我低下头去。 “‘不管花多少钱都没关系,无论如何,请救救谦人!’ “博士说,不是钱的问题。 “‘我做过许多次脑神经再生手术,坦白地说,成功率绝对算不上高。而且,我也说过很多次了,谦人君的病例,是我们从未见过的。不知道会如何发展,说不定还有恶化的可能。就算这样,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立刻回答。 “还能恶化到哪里去呢? “接着,博士对我说明了手术内容。这又是些很难理解的东西,大体上说,手术内容有两项。第一,是在损伤部位植入干细胞,以进行遗传因子操作;第二,是在大脑中植入电极,传导特殊脉冲。这让我感到很不安,但对方是专家,也只能交给他们了。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只有羽原博士才能做的手术,专家间将其称为‘羽原手法’。 “和博士谈完之后,我去看望谦人。我握着他的手,想起他或许有意识的话来,泪流满面。博士说他甚至可能听得见,我想呼唤他的名字,却哽咽难言。” 还好先读了置顶博文啊,青江想。如果没看那个,按照时间倒序开始读的话,心里肯定会一直纠结着,那个“羽原手法”究竟会不会成功。置顶博文明明白白地说谦人康复了,看来手术也很顺利。 可是,置顶博文中的一句话依然让他放心不下。 “即便是奇迹般康复的谦人,对我而言也已经成为了过去。我的儿子不是现在的谦人,就像对谦人而言,我也不是他的父亲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父子关系崩坏的一种比喻? 不管怎么说,只有往下看才知道。 博文用细腻的笔触描写了随着手术的临近,甘粕自身不安和期待互相交错的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