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猜到了:“主任,我怀疑,你头顶那个玩意儿在窃取你的记忆。” 应长河大大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的银行卡密码。 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攥着一份文件,但一点儿想不起那是什么东西,于是连忙展开来看。 文件上简单说了代号为17的转移任务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由哪些工作人员来负责。应长河喘了两声,指着自己头顶:“这东西,是不是警铃协会的?” 章晓点点头:“是的。” “那我晓得了。”应长河神情严肃,脑子里那块不见了的记忆已经被手上的文件填满了,“它窃取的是我脑子里关于陈氏仪转移时间和转移地点的信息。” 章晓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他们知道陈氏仪要转移?!” 他知道不好,连忙收拢自己的精神体包围圈。那只小小的蜂鸟徒劳地挥舞着翅膀,艰难地悬停在应长河的头顶。章晓伸出手,穿过温暖的雾气,一把将那个不停挣动的小东西抓在自己手里。 周沙拖拉着方稚走出会议室,看到章晓,招呼他和自己一起离开。应长河满头冷汗,知道这事情很不得了,立刻转头去联系相关上级了。 章晓不敢走近树蝰,看着被树蝰拖着的方稚,跟在他们后面两米左右的地方慢慢走。 “师姐,这个怎么处理?” 周沙看了看他手里的蜂鸟:“让你的叶麂咬一咬。” 方稚吓得立刻挣扎起来。虽然这让他痛得愈加厉害,但他顾不得了:若是蜂鸟真被咬没了,他也就死了。 周沙冷冷一笑:“你们警铃协会不都不怕死吗?” 树蝰把它的囚徒勒得直翻白眼。 “你们反哨兵向导,可你自己也是个向导,看来你一定相当不喜欢自己了。”周沙轻声道,“既然这样,就不要祸害别人,自己趁早了结吧。不懂怎么活是吧,你们杀了这么多人,还不懂怎么死么?” 方稚发不出声音,眼泪一直往鬓角滚,是被疼的。章晓知道应长河没事,不会跟付沧海似的,一颗心就定了许多,看方稚也不觉得怕了。方稚盯着他手上的那只蜂鸟,很痛苦地眨眼。 他的目标原本是章晓。陈氏仪要转移,管理员肯定要随着一起转移的。因而只要侵入管理员的记忆窃取相关信息就可以了。但章晓的精神体特别护主,他不是第一次窥探章晓了,但这次也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蜂鸟连章晓都无法靠近。 被树蝰在地上拖了十多米,他终于停了下来,但半边身子已经磕得像是被拆过一遍似的:周沙专门挑台阶来走。 保卫处还是付沧海在的时候那副样子,年轻的保卫人员已经接到了通知,正在等候周沙。保卫处这边有一个专门关押特殊人群的小房间,墙壁里嵌入了特殊的金属,可以抑制精神体力量的凝聚。她要把方稚扔进这里面去。 危机办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周沙让章晓留在门外看守着,自己亲眼看着保卫人员把方稚锁进了房子里。 “松手吧。”周沙跟章晓说,“这鸟现在没用了。” 似乎是因为方稚被投入了特殊的房间里,那只蜂鸟一直蔫蔫的,章晓松手的瞬间它就掉了下来,力不可支似的,砰地炸成一股雾气,从通风口钻进了房间里,回到了方稚身上。 “我回去一趟,那几个保镖不老实。”周沙有些隐约的兴奋,“好久没这么刺激了。” 方稚软成一团,趴在地上,耳朵却还竖着,听外头的声音。他听到年轻的保卫人员让周沙在本子上签字。周沙,周沙……他把这个名字记住了,带着越来越高涨的恨意。 这房子确实很奇怪。他浑身没了力气,精神也昏昏沉沉的,像是要睡,但又不敢真的睡过去。蜂鸟没办法凝聚成形,模模糊糊地变成了雾气,在他的手心里打滚。 方稚爬到门缝边上,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外头就是章晓和那个年轻人,周沙已经走了。 年轻人不是哨兵,也不是向导。 方稚大口喘气,让自己振作起来。他极为小心地控制着精神体的力量,让它一点点地、几乎不可察地从通风口钻出去。谁都不会知道,他的精神体还可以修改别人的记忆。这几乎是宁秋湖给他的杀手锏,是不到危急时刻,绝对不可以使用的手段。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会令他心跳加快的声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