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说什么了。 方才丫鬟说的是姑奶奶和新姑爷半个时辰前就出府了,那眼下差不多也该到了,老夫人便让翠竹也去院门口候着,翠竹得令照办。 侯府正门,沈修明和沈修颐就披着大麾候着,一侧是披着披风的孟云卿。 二月初九,京中天气还是天寒地冻,呵气成雾。 燕韩地处偏北,要到三月中旬才会回暖。 “冷吗?”沈修颐看她在搓手,怕她着凉。 孟云卿笑着摇头,“不冷。” 沈琳的婚事,沈修颐本是要赶回来的,结果路上遇到风雪,在路上困了三两日,将好错过了沈琳的出嫁当日。 沈琳和许镜尘回门,他是要来迎的。 片刻,马蹄声作响,正是往定安侯府的方向来的。 “是许家的马车。”沈修明开口,沈修颐和孟云卿对视一眼,三人便并肩迎了上去。 马车停了下来,果然是许镜尘先下来,向几人点头致意。 孟云卿笑了笑,便伸了伸脖子去看马车那头。 马车里,沈琳伸手撩起帘栊,许镜尘便回头扶她从马车上下来,细致处体贴入微,眼神里也含着浓浓呵护之意。 孟云卿替沈琳高兴。 “二哥,三哥!”沈琳见是见到沈修明和沈修颐两人,然后才见到他们身后的孟云卿。孟云卿个头小些,又是冬日里,刚才恰好被沈修明挡住,“云卿!”这一声便唤得更欢了些,还激动得险些脚下打滑,幸好许镜尘牢牢接住,眼中却丝毫没有责备之意,反是温和道:“都到侯府了,着急做什么?” 沈琳面色微红,朝她回眸笑了笑。 许卿和也从马车上露出头来,他不用许镜尘接,自己下了马车。 孟云卿也同他招呼。 “二哥,三哥。”许镜尘巡礼问候,他也唤的是二哥,三哥,随沈琳。孟云卿便福了福身,大声道:“表姐夫。” 许镜尘笑了笑,沈琳耳朵都红了。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许卿和便也上前喊人,今日倒是听话得很。 “三哥何时回来的?”沈琳许久没有见到沈修颐了,最先问起。 “本是前两日要回来的,结果路上遇到了风雪,连你的婚事都没有赶上,三哥内疚得很。” “那有什么的!谁不知道三哥平日最疼我了。”沈琳言笑晏晏。 “祖母和母亲她们在院中等,我们先进去再说吧。”沈修明做了相迎的姿势,许镜尘却之不恭。 新婚夫妇回门,小厮们赶紧点起了鞭炮,震耳欲聋。 一路上,孟云卿同沈琳走在前头,说着悄悄话,不时欢声笑语,还回头过来看他们几个。 许镜尘则带了许卿和,同沈修颐和沈修明走在身后,听不清她们姐妹二人在说什么,她们偶尔回头笑笑,几人也只得跟着赔笑。 好在东院离得不远,不多时便到了。 翠竹远远见到几人前来,唤了小丫头先去偏厅通传一声,自己赶紧跑上前来:“姑奶奶好,姑爷好!” 秦妈妈也迎了出来。 老夫人和侯夫人都在偏厅中,新婚夫妇要给老夫人和侯夫人敬茶,还要陪着老夫人和侯夫人说会子话,然后才会去西院见定安侯和府里的其他男丁。 回门三日说长也长,但说短也短,新婚夫妇有老夫人,侯夫人,定安侯要陪,还有各类繁琐的礼节,孟云卿不耽误沈琳的时间。 等到第三日上头,才有时间同她细细说话。 这几日,他们夫妻二人和和睦睦,相敬如宾,大家都看在眼里,自是不必问了。 姐妹二人的体己话便放在日后。 沈琳喜滋滋道,下月,许镜尘会出使西秦。 孟云卿有些意外,许镜尘虽是新任了大理寺卿,却还在新婚中呢,朝廷不给许镜尘假期,下月就要出使吗? 沈琳悄声道,我与他同去。 真的?孟云卿记得她同许镜尘结缘便是一本西秦的游记,沈琳早前便说过喜欢各类游记,还羡慕沈修颐可以四处游学。新婚里,两人能一道去西秦,沈琳应是欢喜的。 “日后一同去看白案堂里的风景,伏天行迹里的古迹,我写字,你抄书,走到何处,便看到何处,如何?”彼时,许镜尘如是说,如今似是都要一一实现了。 孟云卿也替沈琳高兴。 “云卿,你也早些回来,若是有机会去苍月,我就去宣平侯府看你。”沈琳挑着果脯,脸上笑眯眯看她。 孟云卿应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