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孟云卿当头棒头,只觉身后一僵,她果然是整个人死死抵在门前的。 莫名咽了口口水,才抽身退开。 段旻轩笑了笑,也不多逗留,推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等段旻轩出去,她竖起耳朵听,他脚步声确实是回了隔壁,然后又是掩门的声音。孟云卿才回神开始恼起来,她从方才回屋开始,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才是! 真真有些恼人…… 反正这日午间,她是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 段旻轩明明就在一墙之隔,却安静得很。 该是睡得很好。 她自己却在这里作死。 想起侧颜处,他略带温和的鼻息。她抬眸时,唇边擦上他的脸颊,似是带了些许酒意。还有便是他眸含笑意,有意无意说的香囊…… 总归,她是更难入睡了。 袖袋里掏出那枚绣着牡丹的香囊,看了又看了。 端午配香囊,她是老爷子的孙女,她给爷爷绣香囊是应当,可偏偏又同段旻轩是沾亲的。 哪能厚此薄彼? 这香囊,真的要送给他? 孟云卿闭眼,果真是四月天了,阳光有些刺眼,她伸手撩了撩窗边的纱帘,奈何翻过身去——香囊上绣得可是牡丹呢! 好端端的,谁端午节送牡丹香囊的?! 到了下午,段旻轩果真还醉着,没有爬起来。 老爷子司空见惯,也不意外,正好说要领孟云卿去后院逛逛茶山。 孟云卿倒是乐意。 四月里,山间路滑,她搀着老爷子,一路都行得很慢。 沈通和音歌,娉婷都远远跟着,也不扰了他们祖孙兴致。 加上茶山里又空气清新,漫步其中,更觉得到了世外桃源一翻。 这般闲散着漫步,最适合聊天,老爷子才不时问了他们在珙县的日子。 老爷子当是想念爹爹的,孟云卿就挑了些开心的说,譬如爹爹小时候带她放纸鸢,教她读书写字等等,听得老爷子一直眸间含着笑意。 等她说话的空闲,若是有合适的,老爷子也会见缝插针捡着爹爹小时候的事情说,听得孟云卿聚精会神。 老爷子口中的诸多,有些像爹爹,有些又不像爹爹。 其实加上前一世过去的二十余年,她对爹爹的好些印象其实都已经模糊不清了,反倒是老爷子口中那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刻进了心里。 …… 走了个半时辰,微微飘起了小雨,正好在茶山上的亭里避雨,等雨小些了再走。 春雨不寒,只是沾衣欲湿,尤其是四月天里,润物无声。 亭子里,老爷子又问了燕韩国中的事情来,定安侯府,以及段旻轩在燕韩京中等等,老爷子当是极关心段旻轩这个外孙的。 末了,又问:“他可有欺负你?” 欺负?孟云卿愣住,木讷摇头。 说欺负,其实也说不上。 归根结底,他待她其实很好。 老爷子就道:“如是他欺负你,你就来跟爷爷讲,爷爷收拾他。” 孟云卿哭笑不得,唯有应好。 老爷子又感叹:“旻轩的爹娘走得早,他自幼都是我拉扯大的,他的品行为人我是最清楚的,牢靠……” 孟云卿便笑。 老爷子也似是就在人后夸夸某人而已,当着面,爷孙两人总是不对付居多的。 段旻轩也是一个样。 倒比她更像老爷子的亲孙子。 趁着这一场雨的功夫,老爷子说起不少某人小时候的事情来,半是专门揭短来的,半是透着对这个外孙的喜爱。 等到雨停,段旻轩的老底也揭的差不多了。 孟云卿才挽着老爷子往回走,也不需多撑伞。 一场雨后,山地里更滑了些,一行人便走得更慢,不过有沈通和音歌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路上又不时遇见带着斗笠的茶农,都热情得同老爷子招呼,老爷子很是开心。 孟云卿又想起外祖母来。 外祖母年事也高了,但是终日在侯府里待着,除却初一进宫拜谒,很少外出,连寒山寺都少有去,不像爷爷这头,有空就来山中休养,更有益于延年益寿。 等回了燕韩,也当同外祖母说说,挑些日子,她陪外祖母去庄子上小住一段时间,外祖母的身体说不定都会好很多。 许是这下午单独相处的时间,孟云卿觉得同爷爷亲近了不少。 回庄子路上,老爷子也会问她,定安侯府那头给她说亲了没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