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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密码4:隐藏在千古名画中的阴谋与杀局
难得见到。那天瞧着田牛那双攥紧的拳头,才算亲眼见了一回。” 范大牙先听得有些不耐烦,听到这里,不由得入了神,走了许久,有些累,便抓过小桌边的一只凳子,坐到了孙老汉对面。 孙老汉也坐了下来,继续讲道:“到了市口那家医铺,田牛把阿善背了进去,我忙过去托住阿善搀了下来。等我把阿善放到椅子上,回头去瞧时,田牛竟已走了。我记挂着女儿,没去追,忙唤大夫来看治。大夫看过后,说是血虚,熬了一碗钩藤汤,灌醒了阿善,又抓了几副逍遥散给我,让回去好生调养……” “囔饭!”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妇人的粗声。范大牙扭头一看,是个五十来岁胖壮村妇,立着眉,嘟着腮帮,气哼哼端着两碟子菜,牛一般从厨房里撞了出来。啪啪,将菜碟撂到桌上,一碟酱瓜,一碟豆芽。妇人瞅了瞅范大牙,而后恶瞪了一眼孙老汉,转身边走边骂:“碗筷也不拿,只让老娘燎毛狗一般奔里奔外累到死。你倒好,囔饱了,不是念你那个丧门女,就是记挂那个独眼贼。啥时间把老娘往心坎里搁过……” 孙老汉瘦脸一红,忙低声解释:“这是我浑家,阿善的继母。” “继母?”壮妇猛然又端着两碗粥出来,“你生怕世人不知道我是跟脚进来的,只配吃二道老馊肉?我这继母咬了你女儿的肉,还是嘬她的血了?” “唉……有客人在,你稍稍收敛收敛。”孙老汉越发羞窘,忙问范大牙,“小哥也还没吃饭吧?穷门寒户,没啥好菜肴,将就吃一碗粥?” “我只煮了两个人的饭……” “我不是来讨嘴的,莫搅扰公事……”范大牙瞪了那壮妇一眼,而后又问,“田牛那天走了,之后你又是如何遇见他的?” 那妇人立时闭住嘴,坐到桌边端起碗,自个儿吃起来。 孙老汉才安心了些,又缓缓讲起来:“那以后,我出去寻活儿时,一直盼着能撞见他。过了一个多月,有天回家,天叫我又碰见了他。我忙上去道谢攀话,一问才知道,他是逃荒来的,想学门手艺,却没人肯带他。我一听忙说,我这修砧头的活计,虽说低贱了些,却并不如何累人,只要手脚勤快,三两口人还是养活得过。” 那壮妇听了,歪着鼻子,狠狠撇了撇嘴。 孙老汉装作没见,继续说:“他听了,心里极愿意,但那脾性却犟拐拐的,不肯说出来。我又问他住哪里,他说和同乡赁了小半间房挤着睡。我忙强拽他来了我家,就让他住那间空屋,跟我学手艺。他却执意要把吃住钱算给我。我说你救了我女儿一条命,住破草檐,吃些清汤糠菜,还要算钱?他不大会说话,只是不肯。我怕他走,只好应允了。直到这个月,他都照月给我一贯钱。我哪里肯用,都替他收着。” “清明那天,他走时没说什么?” “只说去会同乡。对了,他同乡里有个叫乌扁担的不是善类,是不是那个乌扁担又做出些歹事,牵连到田牛了?” “这是公事,暂时不能透露。” 范大牙见他毫不知情,看看天要晚了,而且一说话嘴唇便会碰到门牙缺口,疼个不住。他便起身告辞,孙老汉送他到了院门外,眼里满是担忧。范大牙却只能装作不见,他实在没有多的心气去照管这些。 暮色渐浓,他忍着牙痛,沿着蔡河快步往回赶,心里不知怎么,又暗闷起来。 第五章 彩画 君子可以寓意于物,而不可以留意于物。 ——苏轼 典如磋请来了开宝寺僧人设坛做斋、诵经礼忏。 大嫂胡氏和使女阿青扶着于燕燕避回到后头。其实于燕燕哪里需要扶,大嫂和阿青也只是做做样子,进了西院,两人便撒开了手。大嫂盯着她问:“燕燕,你莫不是惊坏了?哭也不哭,一滴泪也没有。莫说公公直瞅着你,极不乐意,那上百徒子徒孙,也都瞧着呢。” “大嫂,我倦得很,你让我歇歇。”于燕燕涩涩一笑,连说话的气力都没了。 “那你歇着吧。”大嫂似乎有些着恼,丢下她,转身和阿青一起出去了。 于燕燕怔望着这个小院落,顿时觉着这里黯如灰梦,哪里再有丝毫家的亲熟?丈夫典如琢画室的房门开着,里头一片幽寂,连房子都死了一般。她不愿再瞧,慢慢走进了卧房。里头也昏昏暗暗,透着幽冷。只有窗边那张桌子映着亮光,她走过去坐到了绣墩上。桌子上摆着娘家陪嫁的铜镜、螺钿首饰盒、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