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和觉得这一刻的他,简直潇洒极了,潇洒爆了。直至一路默默送他回家的司徒器,在大门口问了一句:“不要再把门关上了,好吗?” “什、什么?”祁和回头,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错,“什么门?” 祁和甚至左右四顾了一下,除了空荡荡的小巷,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和司徒器,两匹马,一盏灯。 司徒器懊恼了一下,但还是决定对祁和解释一下,因为他总是没有办法拒绝祁和:“随便你说我是妄想也好,是傻也好,我只是偶尔,有那么一个直觉,我觉得你好像把所有人都拒绝在了你的世界之外。” 就像是在祁和的身边,有一扇无形的门,他在里面把门关得死死的,不允许任何人走进,也诚实地拒绝了每一个去敲门的人。 大概就是因为拥有这样野兽一般的直觉,当还是个小孩子的司徒器意识到眼前这个他很想结交的小哥哥在拒绝他的时候,他当时还没有办法处理太多情感的大脑,就自动把这种拒绝判断成了一种敌意。自然而然地,司徒器也就对祁和产生了自保似的敌意机制。 他们才会在之前敌对那么多年。 “后来有一天,我发现,你心上的门好像开了一道缝。” 随着司徒器略显笨拙又稚嫩的解释,祁和好像也一起被拉回到了他与司徒器关系缓和的最开始。那是在他意识到连续两年自己都没有死,有可能真的死不成要留在古代了之后的自暴自弃。那个时候他的行为是疯狂且抗拒的,但心不会骗人,在那一刻他其实就已经绝了回到现代的想法。他觉得他回不去了,也就开始试着想要融入这个世界。 看上去他还在努力,其实已经放弃了。 “但是现在,你,你又把门关上了,准确地说,就在刚刚。”司徒器觉得他都可以去当神棍了,这样的直觉一点都不爷们。 但…… 司徒器看着祁和,就像是在看着他的世界:“别关上它,好吗?给我……哥,留个机会啊。” 司徒器堆起全脸的神经,撑出来了一个也许可以称之为笑容的东西。 司徒器在心里紧张的同时,又有了一种如释重负,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如此卑微,又如此卑劣,但哪怕是利用自己大哥与祁和的关系,他也要把祁和留下来。即便他其实也不知道除了雍畿,祁和还会去哪里,但司徒器就是这么觉得的,一旦那扇门彻底关了,祁和很快就会消失,彻底地。 “别走,求你,想想我大哥。” 司徒器越说越顺,甚至开始自我洗脑。是的,祁和和他大哥才是天生一对,他们是那样适合彼此,他们会有幸福而又美满的一生,他只需要看着他们,就会觉得特别幸福呢。 “哪怕整个世界都让你失望了,我……我大哥都绝不会让你失望的,因为他是那样地爱着你啊。” 司徒器完全把自己当作了自己大哥,一股脑地开始了他早就想对祁和说的心声与告白。 “他心悦你,哪怕只是看着你,都会心跳加速,又心满意足。只是一眼,都会让他充满干劲儿与力量。他这辈子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相信也就只有这一回了,只会因为你。所以,我替我大哥求你,相信他一回吧。你可以因为一个人对世界失望,也可以因为他而重新爱上这个世界。” “当你为了他重新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会觉得花是美的,天是蓝的,整个世界都变得好了起来。” 祁和久久没有说话,他真的,差一点就要被司徒器感动了。 如果他不知道司徒品根本不喜欢他的话。 祁和看着眼前司徒器,明明他已经比他还要高了,却还是因为这一腔赤诚而变得分外可爱:“你一定很喜欢、很喜欢你大哥。” 所以才会这样不顾一切地为了大哥开导大哥所喜欢的人。 “但是……抱歉,我是个人渣,我并没有那么喜欢你大哥。你的这一席话并不能打动我。我之前一直不知道该怎么与你和樊夫人说,我和你大哥其实从未在一起。” 其实祁和那一日与司徒大哥商量的是他们对外宣布是和平分手。但是现在,祁和一个冲动,还是对司徒器说了实话,因为谁会想要辜负这一番的深情呢? “抱歉,我骗了你。” 祁和以为司徒器会彻底生气,或者暴走,毕竟谁在那么真情实感的一番拼命之后,发现自己为之拼命的东西根本不存在,都会恼羞成怒,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祁和能理解,所以他才更不想欺骗司徒器。他任打任骂,哪怕司徒器变回以前那样都可以,是他做错了事,他认,所有的惩罚他都认:“你大哥也只是配合我在表演。” 但祁和却始终没能等到司徒器来骂他。 因为司徒器光是抑制自己擂鼓般的心脏与天降馅饼的欣喜若狂,就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