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还真拿起笔,洋洋洒洒地在表格上,补充了一个“父女”,又在后面写上“时溪”两个字。 时溪蹙眉,“喂!占我便宜。” 顾延州轻拍了她的头顶,勾着唇角,嗓音玩味儿,“乖,小棉袄。” “......” 后来时溪去同学家玩,才得知顾延州为什么空着父母信息。 原来顾延州是单亲家庭。 他妈妈偷偷生下他,而他那个有钱的爸爸不承认。等他长大以后,好不容易等到顾家松口了,他爸爸又另娶了其他女人。 无奈之下,顾延州的妈妈只好带着他一路南下投靠家人,结果又在他初中的时候,彻底离开了家。 怪不得少年上高一时就很寡言少语,气质清清冷冷的,多了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早熟,一点都不像同龄人那般天真活泼。 脾气还很凶,连时溪都怕自己不小心怼狠了会被他揍。 刚好顾延州参加完国际奥数竞赛,一人揽获二金一银,独占整个亚太区的金榜排名,风头正盛,还被学校领导和迎接队伍前后簇拥。 平时不爽他的男生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趁机拿他的家庭说事,甚至将这件事夸大,传得全校都知道了。 少年一向不管外面的风言风语,但这次他一回到座位,顺手将金牌和奖状往时溪桌上一放。 什么话都没说,眼睛就死死地盯着班上那几个说坏话的男生。 时溪在学校的人缘很广,她知道顾延州不爽,也因为想起了自己说要当他爸爸的话,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于是让人帮忙递了几张警告的小纸条过去。 内容无非是说学校里有人罩着顾延州,让那些人消停点。 谁知道小纸条最后传到了顾延州的手上。 那天,他拿着小纸条站在她面前,眉眼间是与生俱来的冷冽,头顶的灯光落入他的瞳孔中,明亮而幽深。 他问:“我有人罩着?谁?” 时溪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你同桌。” 少年冷声轻嗤,将小纸条当着她的面揉成一团,掩下手背上骇人的血迹,插着兜转身就走。 落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多管闲事。” 她朝着他的背影道:“这怎么算闲事呢!以后我罩着你,没人敢说你的闲话。” 几个月后,时溪才知道,为什么全校没人敢传他的事情了。 才不是因为她的什么人缘。 而是因为顾延州将那些人,一个个,亲手,打进了医院。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最后出来的结果还是那些人先动的手,顾延州却是正当防御。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还挺大的。 只不过怕有影响,学校安排了私下和解。 对方家长一听顾延州学习成绩那么棒,清北状元苗子,最近还在国家赛事上荣获两个金奖。 居然会打人? 不信。 来学校见了一面。 人长得还那么帅,更不信。 转头看向自己成绩又差,还爱说八卦的儿子,那是越看越不顺眼,对顾延州越看越是怜爱。 这件事就这么度过去了。 ...... 现在想起来也挺傻的。 只不过从那天开始,时溪天天把“爸爸我罩着你”挂在嘴边,实际上就是给自己找了个大腿。 学习成绩不行找他,事情搞不定找他,甚至连拒绝其他男生的表白,她也指着顾延州,说:“你问问他给不给。” 这么说起来。 还真是她主动让他管的。 ...... 染着夜的微风吹过,头顶落叶撒下,光线也忽明忽灭。 顾延州继续捏着她的下巴,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温热的气息困在她的脸上,轻声问:“想起来没?” 时溪不承认,“想不起来了。” “这么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