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看路?” “我眼睛看你身上了。” “......” 顾延州闷笑,胸膛一起一伏的,清浅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混合他身上清冽的淡香,闻着整个人的心情都好多了。 到了医院b区的急诊室,费志瀛果然坐在那里,神色苍白浅淡,手上还挂着一个吊瓶,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双眸半阖。 时溪来到他面前,喊道:“小费,你好点了吗?” 费志瀛一双狗狗眼睁开,无辜又懵懂地抬头看向时溪,手上贴着白色的固定胶布,底下的输液针插入他青色的血管。 他整个人看起来病殃殃的,一点精神气都没有,见时溪来了,这才勉强坐直上半身,软绵绵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时溪看着他一副憔悴的样子,“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小弟弟看向她身后的顾延州,又问:“顾总,你怎么也来了?” 顾延州:“......” 时溪替他答:“他送我来的。” b区急诊室的人流少了很多,空气中的消毒水味明显比旁边a区要淡。候诊座位上的人寥寥无几,空气也变得清冷干净许多。 时溪抬头看向头顶的吊瓶,还有大半瓶才输完。 费志瀛将脑袋垂下,声音很轻很轻,“没事的,姐姐,我一个人就好。我在这里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以前生病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已经习惯了。” 说完这话,他抬头看向时溪,眼眶明显红了一圈,泪眼汪汪的,看着都委屈极了。 特别像一只怕被人抛弃的小狗狗。 顾延州根本不吃这一套,冷淡道:“小子,你将地址给我,我让司机到时候送你回去。” 时溪拉住他,“算了,司机也不容易,还是别叫他了。我给小费约个车,陪他吊完就走。” “......” 顾延州一张帅脸明显比刚来的时候要更阴沉了,也不知道是指谁,冷声道:“别得寸进尺。” 费志瀛将头垂得很低,“感觉太麻烦你们了。” 不得不承认,这小弟弟是真会拿捏人。 嘴上说“太麻烦你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好,我习惯了”,一双狗狗眼却越睁越大,露出一副可怜相。 虽是一个少年人,但卖起无辜真让人难以抵挡。 顾延州往下牵住时溪的手,想要将她拉走,“他说了不用人照顾,既然都习惯了,我们就走吧。” 费志瀛脸上明显慌了,求助地看向时溪,通红的眼一眨,一行清泪从左眼慢慢落下。 时溪:“.........” 顾延州:“.........” 哦豁。 这副样子,还走什么走啊。 时溪最后让顾延州给她买水,顺便买点零食回酒店,好说歹说将他送出医院。 支开某个已经忍耐得想揍人的臭脸精,她才走到费志瀛旁边坐下,抬头看向头顶的吊瓶,有些突兀,但时间正好。 “费志瀛,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我了啊?” “......” 哪有一个小弟弟,哪怕是对她一见钟情,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将顾延州气炸了两遍,偏偏又说不出任何由头。 站在时溪的角度,如果顾延州身边也出现这么一个小妹妹,她也会被气死。 幸好他的性子太冷了,还没有哪个小姑娘敢跟他说话。 费志瀛没否认,反而坦坦荡荡,态度真诚,“是呀。姐姐你是在剑桥读书的,我之前参加同学的毕业典礼时见过你,觉得你好漂亮。” 他轻叹,“那个时候我偷偷打听你,知道你学习很努力,是教授眼中的力荐人选,还是好多知名事务所抢着要的对象。” “我就偷偷......” 时溪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他,想让他擦掉脸上那行泪痕。费志瀛只接过却不擦,捏在手心里,继续道:“将你看作是我的偶像。” 她笑,“我是你的偶像呀。” “对啊。”小弟弟嗓音轻轻的,听在耳中像撒娇,“姐姐,四大太难进了,我根本进不去。我也是听说你去了iwi,于是找了朋友帮忙,这才能待在你身边陪你工作。” 费志瀛哀求道:“你以后要是回国了,能不能带上我?” “你去哪儿,小费就去哪儿,好不好嘛?” 时溪被他这真诚坦白的话弄得心脏都颤了颤。 先前她还有过怀疑,心想这小弟弟什么招数都敢往她身上用,该不会是个玩家吧。 但这么听下来,她有些哭笑不得。还真是个弟弟,估计是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