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名下的财产分些给对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毕竟她中了彩票早早站在了山巅之上,而她的救命恩人还在辛苦的爬坡上坎中。 看来这一次,少年应该会飞的更远更尽兴吧。 千帆过尽,只余释然。 南蔷也对着杜立远笑笑,满是温柔。 “立远,你在跟谁打招呼呢?” 华梨转头过来,顺着杜立远的目光朝南樯瞟去,红唇轻启,眼中波光潋滟。 “啊,我的助理,刚才她过来给我送个东西。”杜立远低头看着身边娇媚动人的女友,语气温和宠溺。 华梨随意打量了身着布衣的南樯一眼,判断对方不过是棵毫无威胁力的朴素青菜,脸上露出一个敷衍的笑。 “走吧!妈妈带我们去敬王总。”她迅速回头挽住杜立远的胳膊,亲昵而甜蜜,“他管着这边的温州商会呢,走吧!” 杜立远点点头,挽着华梨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余思危在远处望着这一幕,他盯着少女嘴角欣慰的笑容,脸上原本的愉悦被一寸寸冷凝蚕食殆尽。 南樯看着杜立远和华梨的背影,深呼吸一口气。 眼眶中有什么热热的,她努力将一切都憋了回去。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她掉转头,朝着和他们方向完全相反的宴会厅大门口走去,背脊笔直,脖颈纤细,马尾辫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线。 要幸福哦,阿远。 阿远,再见。 下卷:复仇的塞姬 第三十二章 阿喀琉斯之踵 南樯走出了宴会厅,一个人走到酒店架空层的旋转楼梯边,背对人群坐在大理石阶梯上。 一的繁华喧嚣都随着大门关闭被抛诸脑后,少女漆黑光泽的头发垂下肩膀,白色的裙摆如同水波流淌在冰冷的阶梯上,她的脸色沉静而肃穆。 就像一幅定格的油画,没人知道此刻画中人在想些什么。 而在远一些的地方,在更高处的楼梯上,有人正静静观望她的一举一动。 余思危居高临下看着下方那道白色的身影,蹙起了眉头。他的目光中有探寻,也有难以解释的疑惑。 而一切的一切,都被角落里的容子瑜尽收眼底。 她本来是追随余思危的脚步出来的。上次《天长地久》画展以后,无论她怎么约余思危,对方都以各种理由避而不见,这可把她急坏了。全世界她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这个继女婿,除了她手头零散的边角小料,南家庞大的财产全被这人牢牢握在手里,就连她的美术馆也需要时不时靠南创集团续命输血,这个人就是她的大金主。 一想到这个,她就对南大龙恨得咬牙切齿——直到老东西出事以后,她才知道他早早立了遗嘱,指定由女儿南蔷继承全部财产,彻底将她这个半路夫妻踹了出去。最可恶的是,遗嘱里特地说明,如果女儿发生意外,就指定女婿为唯一的财产继承人,连条最后的活路都不给她留。想她容子瑜,辛辛苦苦从一个纺织厂女工爬到如今的高位,前半生完全看南大龙的脸色过日子,图的是什么?难道是图后半辈子还要继续看别人脸色过日子? 所以她想和余思危谈判,希望他看在她的继母身份,以及她曾经帮了他一个大忙的份上,将南家的股份分一部分给自己。她自认为这个要求是合情合理的,毕竟南创的产业经营权她不会插手,她也不想碰那些麻烦,只盼望坐着等分红。当然,她也明白精明如余思危者,绝对不会轻易答应,她需要有一个足够打动他的筹码。本以为上次香港那件事会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哪知最后余思危只是借出了《天长地久》作为回报。诚然,这是非常珍贵的画作,然而仔细一想,余思危根本什么都没付出,也什么都没损失,他这算盘倒是打的精得很。无论如何,她还需要一个再有力的筹码,那样会有利于她的谈判。 抱着这样的想法,容子瑜在宴会中意外发现了余思危的身影,并且追随他的步伐一路来到宴会厅外,直到她看见眼前一幕。 她忽然想起来,那个独自坐在旋转阶梯上的女孩,曾经出现在《天长地久》首展当天的美术馆里。之后余思危突然让他们花了大力气去找没有出现在开幕式邀请名录上的人,并且那个人最终被余念祖找到了。 莫非他们要找的人,就是眼前这个梯子上的女孩? 容子瑜目光幽深的看着余思危,连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动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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