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了三层,外面还捡了件深色麻衣穿,免得下水了透了些什么来。除了这些,她还会特意系根腰带在腰间,这样方便游泳,也不怕游泳时一不小心露出了小白肚。 虽然云河村的人男男女女都可能会下河,但毕竟多数还是男的,女的少数。就算有女的,也多是十三四的未出嫁的女孩,下河之前还是得做一番准备的。 而那些已经出嫁生子的女人,多数在家带孩子,忙家务了。家里一般都是男人出去打捞了,除非有特别的时候女人们也会下水的,但也只有几个别像柳月这个年纪未嫁人还在河里打捞的女孩了,毕竟十五六岁就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而柳月因为十二岁时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也就是她的爷爷后,婚事便一直没着落。 倒不是没人要,只是她自己不想嫁。 都说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柳月从小和爷爷一起长大,奶奶生病早逝,父母在她早年因为一场大水双双溺亡,所以她的大事,自然是爷爷做主了,但爷爷又不在了,那就是她自己做主了。 当真轮到自己做主后,便不那么急着想嫁人了。要嫁肯定得嫁一个自己喜欢的。哪个女孩不这样想呢?但多数人都是在懵懂的年纪便被家里人送了出去。 想到自己的父母,柳月一点印象也没有,只知道他们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生在大河边的人,就算会水溺死的也常见。因为柳月对父母没有什么记忆,所以提到父母感觉不到多少悲伤,自从几年前爷爷去世后,她才知道什么是悲伤。 而她,也开始学着一个人在大河里打鱼。 河水是绿的,依旧看不见底,双脚也勾不着底,柳月提着木桶,踩着软水收着网,太阳渐渐出来了,所以下水也并不是很冷,身在大河边上的人,就算到了冬天,也避免不了要下河,这只有一点点的冷,对柳月来说,都可以忽略不计。 从河的这头渐渐收到了那头,木桶里已经放满了鱼,看了看还有三分之一的网未收,柳月便想着反正网也不长了,中途撒手又回去往船上倒鱼肯定是不行的,随便撒在深水河中央的网可难找了,要是飘落水底勾上水草,她还要钻入水底解一阵子疙瘩。 加上河面宽广,自己也难得再游一趟回去,于是便想着游到网的另一头去,直接解下网,将剩余未收的网拖到船边再收也是可以的。 想好了便做,柳月没有再踩软水了,直接一手提着收好的网,一手推撑着木桶游了过去。 游着游着柳月渐渐的停了下来,目光疑惑的落在对岸岩壁上,好像是件衣服被冲挂在了岩石上,又好像是个人…… 看的不是很真切,柳月又向前慢慢的游了一截,待的近了,定睛一看,心中一惊,真的是个人伏在岩壁上! 柳月瞬间心跳到了嗓子眼,想到了小时候村里长辈门总是说的水鬼故事,不敢上前,但又不敢大叫,生怕下一刻水鬼惨白着脸转了过来盯着自己。 柳月踩着软水的脚真的是软了,吓软的…… 柳月提着木桶,脚丫子拼命的动着,不让自己沉底,就这样脑中空白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后见“水鬼”并没有动静,柳月才从自己的想象中醒来,恍然想到,可能真的是个人! 于是柳月大胆的游了上去,只见那人半身伏在并不陡峭的岩石边上,侧着脑袋。 柳月伸头看了看,一张惨白的侧脸的出现在视线里,但并不骇人,高挺的鼻梁,墨黑如刀的眉,这些都清晰可见,只是紧闭的嘴唇泛白的可怕。 柳月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探在那人鼻间,微弱的气息若有若无。 见他还有气息,柳月心中不怕了,但更慌了,急忙伸手将他翻过来,想尽量将其先弄上岸。但刚将人翻过身来,一滩殷红的血水便自那人胸腹间散开而来,浓浓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柳月顿时失声尖叫,大声呼救。 柳月声音极大,这是她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显得手足无措,拼了命的大声叫唤着。幸好是白天,村里的人都陆陆续续下了河,刚好此处河段不远处有艘渔船,船上的人听见了呼救声,闻声赶来。 赶来的是隔三儿和他父亲隔北。两人远远行船来时就已经将情况看清了。隔三儿和柳月一个年纪大,自小在村中,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见绿莹莹的河水染着血,颜色深暗,血腥扑鼻,只顾压着心中的那股心慌劲儿。 倒是他父亲隔北还算淡定,毕竟四十几岁的人了,多多少少见过些生死,连忙问道:“月丫头,啥情况?快上来!” 身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