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目送她抱着孩子离开。 这成家之后事儿就是多,可不是嘛,一个大家庭了。大事儿小事儿也有一堆。没几个人像她这样,一个人自由自在。 这样一想,她得好好珍惜眼下的生活。 ………… 吃过晚饭后柳月请来了瞿大夫。 明日就要送他离开了,柳月还不放心他的情况,所以便叫来瞿大夫看一看。这次瞿大夫给他换了药,知道了他明天就要离开,又给他备了些涂抹的药粉。 “才刚能下床走动,其实还可以再修养十天半个月的。” 瞿大夫整理着药箱,说话间谁也没看,柳月不知这话到底是说给她和他谁听的,或许是说给他们两个的。于是柳月保持着沉默,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别人都说要走了,难道你一个姑娘家的还非要求别人留下么? “多谢瞿大夫了。我想能走了便不麻烦人家了,只要无大碍,在哪儿都能养伤。” 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并且语气很平和。看来他真的对瞿大夫很感谢。那也是,毕竟是救命恩人,悬壶济世的大夫,瞿大夫在村里也是德高望重,受大家尊敬的。 但说到救命恩人,难道她就不是么…… 柳月看着他,心底有些小小失落。 同样也是救命恩人,还天天照顾着他。咋就没见他对自己这么平和,要么话不多,要么就感觉冷言冷语,直到这两天,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了。 就比如现在,柳月一直看着他,他难道会不知道,但他却一直都没有看过来一眼! 要知道以前都是柳月不敢看他。 柳月真的不懂了,她很烦,很恼,很忧愁。 “那我就走了。”瞿大夫也没有多话说,提着药箱便告辞了。 柳月送了瞿大夫出门儿。 ………… 到了掌灯的时候,柳月手托煤油灯盏走进了堂屋对面那间屋。 屋里已经暗了下来,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可以看见床上躺着一人,除了知道床上躺着一个人外,看不清其他任何。 而柳月这边,因为手里拖着灯盏,将她整个人照的明亮,小脸在烛光的映衬下红润红润的。 柳月走到床头,将床头边茶几上的另一枚油灯点亮,两簇火光的照耀下,一瞬间整个房间明亮了起来,灯光处,见他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床上。 柳月知道他没睡,自己进来他肯定是知道的。 柳月看了他一眼,离开之前还是先他说了话,“明天我送你到镇上。” 知道不会有回答,言罢柳月便手托着自己的灯离去。 随着柳月离去的步伐声渐走渐弱,床上的人渐渐睁开双眼,床头的烛光跳跃,映在他漆黑的眸子里。 送你离开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难免的夜。柳月一脑袋的胡思乱想,碾碾转转不知夜深几时才迷迷糊糊睡去。 可纵使睡得晚,但第二日清晨柳月早早地就起来了。去镇上的路有二三十里,不早早地去,就要晚了才能回来。 柳月正在堂屋收拾东西,世诚刚好从房间出来。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言语,然后便见他缓步走出了大门。 柳月跨上自己的布袋,背起了小背篓赶忙跟了出去。等她锁好了大门回头的时候,刚好见他站在院子里。 清晨有雾,天边洒下第一缕阳光。第一次见他站在天空下,身板笔直,身材高大,看上去十分精神,纵使他还有伤,但他站在那儿,就一点也看不出来。 柳月背着小背篓走近,走到他身边,两人站在一起,柳月只有他肩膀高。 柳月抬眼望向他,依旧满脸胡渣,没有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