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忠贤眸光越来越冷。 “啪!”紫藤鞭开路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陈忠贤敛了敛心神,恭迎圣驾。 明黄色的车辇在山呼万岁声中滚滚而过,脸色蜡黄的天顺帝面无表情的打量着跪地的文武大臣,万岁万岁万万岁,可他连百岁都活不到。 每一个皇帝都想万万岁,可没一个做到了。天顺帝扯了扯嘴角,眼底浮现阴鸷之色,目光在前头的凌渊身上一掠而过。 祭天地,祈丰收,仪式繁琐又冗长,越是前面的大臣越是容不得懈怠,一丝不苟的依礼而行。 反倒是那些守卫可以借着巡逻的功夫走动下,疏散筋骨。 四处溜达间,陈铉遇见了同样巡视周围警戒情况的江枞阳,陈铉舌尖轻轻一舔牙齿,原以为他是个情圣,可惜也就不过如此,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江枞阳也看见了他,声色不动。 陈铉轻嗤一声,带着人与他擦肩而过,走出几丈后,陈铉忽然顿足回头,只见江枞阳头也不回的阔步而去。陈铉嘴角一扬,眼底染上一分血色。 # 暖阳高悬,洛婉兮被人簇拥着在园子里散步。 桃露见远处有人打眼色,寻了个空档过去问怎么回事? “洛府那边传来消息,洛少夫人摔了一跤,见了血,情况不大好!” 桃露脸色微微一变。 注意到这边情况的洛婉兮不由停了脚步,奇怪的看过来。 桃露打发走来人,走了回去。 片刻后,一辆华丽的驷马车从凌府车门出来。 第135章 二月春风似剪刀, 刮得人脸生疼, 立在风口的陈铉却像是毫无所觉似的,一避不避。棱角分明的面庞上一双星目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亟不可待的蠢蠢欲动。 踏踏脚步声传来, 陈铉耳尖轻动, 侧过身便见副手漆樊疾步而来, 看清他脸上神情那一瞬, 陈铉眼底光芒更甚。 漆樊附在他耳边悄声禀报,说罢摊开手掌, 手心里赫然躺着一只碧玉簪还有一对珍珠耳坠, 无论是材质还是雕工,一看就不是凡品。 “人到手了!”漆樊道。 陈铉微微一眯眼, 似笑非笑:“给咱们凌阁老送去了吗?”他伸手拿起那对耳坠, 似乎还闻到了这上面的馨香。陈铉收紧手心,慢慢的笑起来, 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这一瞬间奔腾汹涌起来, 裹挟着令人心惊的力量,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 漆樊笑道:“送了一副红玉手镯过去,自己妻子手上的东西,凌阁老总该认得的。” 陈铉挑眉一笑,望着广场上的人群,可惜了,还不能马上看见他的表情。 祭天仪式终于进入尾声,繁冗复杂的礼仪过后, 早已气喘吁吁的皇帝吐出一口浊气来。时不我待,去年明明还游刃有余,今年却是明显力不从心了,若不是内侍不着痕迹的搀扶,皇帝觉得自己可能早就倒下了。 阴霾之色笼罩了他的整张脸,令周围一干人等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缓过气来的皇帝在内侍的搀扶下下了祭坛,去天水阁稍作休息,待会儿还要亲耕。 陈铉踱步到陈忠贤面前,朝伯父打了个眼色后摊开手心。 看见那对珍珠耳坠,陈忠贤目光凝了凝,又看一眼陈铉。 陈铉微微一点头。 陈忠贤半眯了眼,看向远处的凌渊。刚刚他的亲卫急急忙忙跑过来,神情凝重,他应该得讯了。 陈忠贤嘴角一扯,利用妻儿让凌渊反水绝不可能,真要这么做了,最后凌渊也没好下场,他心知肚明郑家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把凌渊引出去应该是可以的,关键时刻还能让凌渊投鼠忌器。他这把年纪才有个孩子不容易,且他那小娇妻似乎极得他宠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