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么多年,一直一个味儿,没变。”庭霜又吃了一个馄饨,“所以我觉得吧,是这老板的日子没变,一年一年的,对他来说,都跟我要进高三的那个暑假一样,没区别。也挺好的。” 馄饨吃到一半,柏昌意的手机响了。 他瞥了一眼就把手机屏幕给庭霜看。 屏幕上消息的发件人是严立谦,问柏昌意现在是否方便接电话。 “严立谦找你?估计是之前那一面之后他还一直想着你带来的新项目。”庭霜保持着夹馄饨的姿势想了想,“你跟他说你在剧院看芭蕾舞剧,接下来两个小时都接不了电话,让他打字。” “芭蕾舞剧?”柏昌意看一眼他们身在的馄饨店,“你倒是会编。” “我没编,今天下午我在市中心看到海报了,今晚大剧院里确实演芭蕾舞剧,《茶花女》。”庭霜把馄饨塞嘴里,“放心吧,坏不了你柏大教授的名声。” 柏昌意回复完,严立谦的消息很快又传过来,问柏昌意明天有没有空,一起吃早午餐。 “明天是周日,早午餐……这么赶……”庭霜琢磨了一下,“这样,你跟他说你挺久没来中国了,原定的计划是这几天先游览一下周边的景点,等下周再开始谈工作上的事,如果他不急的话,可否下周三再一起吃饭,到时候你请他。” 柏昌意说:“他可能更希望赶在周一前。” “对。”庭霜说,“看他怎么回。” 等了十分钟,两人的馄饨都吃完了,严立谦还没有回。 “鱼不好钓啊。”庭霜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但是如果真的像我猜的那样,研发部一定要在周一前赶出来的那个fnd——虽然我们目前还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是作为他们股东会会议上进行某种谈判所仰仗的技术资本,那么,严立谦肯定会坚持在周日跟你谈新项目。我们且等着吧。” 结完账,出了馄饨店,庭霜去旁边的小超市里买了根棒棒糖叼着,问柏昌意:“回了么。” 柏昌意:“没有。” “这么久不回……他在顾忌什么……”庭霜在校门口走来走去,“如果他真的着急,那坚持要求明天见面也行啊……为什么不回呢……” 柏昌意思忖片刻:“可能他怀疑我知道些什么,或者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严立谦到哪里去知道我和你的关系……靠。”庭霜脑子里灵光一闪,一直想不通的一个关节刹那间打通了,“我早应该想到的。翁韵宜当着我面说话那么难听我还没想太多,只想着出口气就算了,毕竟她当时也没把话说透……我以为她不会把这事告诉我们家以外的人。” 可要是翁韵宜早就跟严立谦说了他和柏昌意的事呢? 或者情况更坏一些,翁韵宜说不定早就给了roborun的所有高层和老员工一个所谓的“真相”,毕竟除了翁韵宜,还有被翁韵宜带进icu的严立谦,其他人连祝敖的面都见不到,他们只能相信她。 她常年陪伴祝敖左右,他们也理所当然地会相信她。 怪不得。 怪不得他爸的老秘书和其他老员工不愿意理他。要是他们真的认为是他把他爸给气成这样,还回来争家产,那他们会理他才怪。 “我太蠢了,我还一直在想那几个老员工总不至于全都背叛我爸,我还一直在想他们谁是好人,谁是反派。”庭霜踢了一脚马路牙子,“他妈的,搞了半天,原来我才是反派。” 那他周一去公司的时候岂不是如过街老鼠? 他爸现在又讲不了话…… 他还有一堆没想清楚的事,他爸出事那晚,到底跟哪个或哪几个高层吃了饭?其中有严立谦么?严立谦到底想干什么? 思来想去,没有结果。说到底,现在的一切不过都是他的推测,是不是他把翁韵宜想得太坏了? 一团乱麻。 压力陡然增大,烟瘾蓦地又上来,吃糖不顶用。 但他真的不想再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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