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脱身,无法脱身。女孩在心里反复咀嚼这个词,直到它们在口中变了音调,变成没办法辨认的模样。 确实,她就这么坐在屋子里,即便是想破了脑袋也寻不得答案,因为温阮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甚至连其中的冰山一角,她都未曾窥见。这大概就是沉时曾经和她说过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它们不但恶心旁人,让他们都默契的选择袖手旁观,还会反复的恶心他自己。 就是这些事情把他折磨成现在这样,她完全可以确定。所以女孩没有再无礼地追问下去,开口,“我明白了,感谢你的解答,事出突然,所以说话口无遮拦的,不好意思。” “没事,谁遇上这事儿都会着急,后面有机会,我帮你说他两句,总这么瞒着你,也不是个事。”那人说了几句准备挂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了,又插了一句嘴,“但是,话又说回来,他既然不肯告诉你,也许是怕你知道受不了。他摊上的事儿都挺脏的,你也别往好了想。” 别往好了想。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也有不一样的,她比之前聪明了一点,也敏感很多,以至于能听懂他们想要说给她的言外之意。毋需多想,她已经可以猜到发生了什么。 “好,我先等他回来。”温阮挂了电话,强自摁下胸口里的慌张和可能要失去他的憋闷,然后站起身无言地收拾家里凌乱无序的一切。 当然,这种关键时候,沉时也没有让她等太久,就是她抱膝盯着灰蓝色的墙壁在床上坐到凌晨四点的时候,外间突然有了动静。先是几声沉重的叩门声,再过半分钟,门铃响了起来,它们在昏暗的空间里异常活跃,把昏昏欲睡但是始终强打起精神保持清醒的她惊醒。女孩在听见响铃的那一瞬,身子一颤,而后灵活的游动起来。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她光着脚跳下床,连鞋子都没穿好就往外间跑。 男人从来不摁门铃,显然敲门的也不是他。但温阮已经没有心力再去想这些安不安全的事情,径直拉开了房门。 来人是专门负责他们这片区域夜间巡视的保安,对住户的信息了若指掌,见有人开门,抱歉地笑笑,回身指了指被他放倒在楼梯上的沉时,解释道,“刚才巡逻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人忽然摔在了草坪里,本以为是小偷,走上前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沉先生。他似乎正在发高烧,没力气走动,可能需要你稍微让让,我给扶进去。” 温阮的眼睛顺着保安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她心心念念的人完好无损的待在那一处,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可以稍微放下来一些了,于是用力的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给来人让了一条通路。 他几乎是被拖进来的,没什么意识。保安不好进主人的房间,便只将他放在沙发上,他身材高大,倒在沙发上脑袋都没地方搁,最后只能仰着吊在空中。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