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要搬来,不再住在那边了?” “嗯。”四目相对,爱月知道他没在开玩笑。 她没做声,应绍华再说:“乖,我让人每天接你往返。” 爱月低头,埋进他心口,闭着眼,却转着脑。 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突然这样将她锁在身边? 大脑猝然迸现个大胆的想法,让她的心再陷了陷,成为了这段时间以来兵荒马乱之中唯一的慰藉——从一开始他留她在身边,是为了保护她。 …… 中午魏子煜给了爱月个u盘,里面装着他从亚际内网找到的资料。 魏子煜说:“我又想起来,郑殊这个人的资料,的确是比其他应家人少很多,整个应氏的资料库里,只有他的家室是空白的,可他病逝时年近四十,应该是有家室的。” 爱月盯着一点不动:“难道他的妻子也有问题。” “只是提一提,别太草木皆兵。” 魏子煜又说:“你之前提的那个守林人,我一直耿耿于怀,你说你看到墙上的牌子写,他叫李显,已经56岁了?” 那个疯眼老汉显然是知道爱月,那么必定是与詹旭有关的人了。 “对。56岁,那当年也有38了,这个年纪到了现在都是亚际的高管,怎么会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守林人?但要是普通工人,早就退休了,而且,我爸也不会和基层工人有太多接触。” 魏子煜凝重看她:“我觉得有必要尽快去找他一趟。” 爱月摇摇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今天叫我搬去跟他一起住,派人接我上学放学,最近他应该会盯我很紧。” “难道是因为我?” “不至于。” 沉默了阵,爱月说:“下个月是父亲节……也就是我爸的忌日,到时我们想办法,去一趟印尼。” “好。” 两人就要道别,魏子煜再叫住她,犹豫着,还是开口:“沈婳回来了吗?” 爱月翻了个白眼:“回来了,我还要想着一会儿回去怎么哄她。” “对不起,麻烦你了。” “行了,去吃饭吧,我现在可不能再跟你一起吃饭了。”她的语气终于恢复了些许俏皮。 魏子煜浅浅一笑,忽而又认真:“爱月,我向你保证,无论遇到什么,我都会站在你前面先面对危险,你还有父母,有那么多亲人朋友……还有应绍华,你值得……” “好啦,”爱月打断他,纯粹是因为受不了木讷的魏子煜这么矫情,“你也要记住,你现在是魏子煜,你要为了未来而活。” “噢,还没叫过你一次,魏恺,也是最后一次。” 魏子煜笑了:“詹爱月。” 这乱世,你欺我瞒,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只有她,不顾一切,勇往直前。 …… 晚上回到家,沈婳和潘允琪都在。 爱月一进门潘允琪就过来,压着声音:“她一整天都在房里没出来,叫她吃饭也不吃,不过你放心,我刚才看见她偷偷拿走了茶几上的零食。” 爱月脱了鞋,把包甩给潘允琪,往沈婳房门走,潘允琪比了个手势:“祝你好运!”溜回房关了门。 爱月轻轻敲了门:“婳婳,婳婳。” 没动静,她去抓门把——没锁,开了。 才开了条缝,嘶吼的声音传出来:“出去——!” 酒醒了一整天还这样,情况的确不妙。 爱月继续往里,沈婳穿着睡衣,头发乱成鸡窝,抱着个巨大的娃娃坐在床角——那娃娃还是爱月送的,她最喜欢的熊本熊,正版的,老贵了。 爱月走到床沿坐下,沈婳没看她。 爱月有些无措。她性格太好,几乎从未和朋友有过矛盾。 “你今天一整天不吃饭啊?我给你炒个回锅肉好不好?” “火锅底料好像还剩一包,我们下个火锅?” 沈婳没动静。 爱月抠了抠指甲:“婳婳啊,魏子煜真的不喜欢我,他那个人脑子有病,瞎说的。” 沈婳急瞪向她,不知是因为觉得她的解释太可笑,还是因为她骂了魏子煜。 “真的,你也知道他这个人比较呆,今天也跟我道歉了,他真的不是有心的,我们俩就是兄弟……” 沈婳像是自言自语:“从入学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了,我们三个同时认识,为什么他就一直主动找你?” “……”爱月没法解释,魏子煜主动接近她的原因,“哎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自来熟得很,说话跟放屁一样没个节制,他只是把我当成哥们儿而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