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溯的字。 护士又说:“还有,在县里时,病人大出血,他的血型很特殊,血库里没有匹配的,也真的是很幸运,有一位血型相同的好心人匿名献血,手术已经做完了,很成功。” 顾崇愕然:“有没有那位好心人的联系方式?” “没有,这里有张献血证明表,是那个人填的。” 顾崇拿过来看,更是震惊,上面的个人信息都是假的,但字迹,仍是徐溯。 护士问:“这边还有些手续要办理,你们谁跟我过来一下?” 爱月立即起身:“我。” “请问你是?” “我是他太太。” …… 应绍华情况不乐观,一天一夜都没醒来。爱月守在床前,寸步不离。 潘允琪劝她:“你去休息一会儿吧,你看你的黑眼圈,多难看啊,应先生醒了,就不爱你了。” 她笑了:“没关系啊,就算他嫌我,我也赖定他了,赖一辈子。” 她一天都没有放开他的手。因为他的呼吸太微弱,听不见,也看不到他胸口起伏,只有握着他的手,她才能感受到他的脉搏跳动。 她一整天都在跟他说话,柔声细语,不疲不倦。 “应先生呀,我还说要给你考简体字等级呢,你一级都没考,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答应我,我搬过来跟你住,你就给我找一只狗狗,金毛或者柯基,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二傻,跟二狗多配,是不是?” “你说我太瘦了,搬过来跟你住,你要把我喂成一个小胖子,你再不起来喂我,我会更瘦的。” …… 终于在一天下午,爱月握着他的手说:“你再不起来,我就跑了,跑到一个你找不到我的地方,永远都……” 话音未落,她紧握的那只手掌,蓦地一动,回握住她。 爱月一愣,急忙看向他的脸,“绍华?绍华?” “——医生!” 从那时开始,应绍华没再松开过手心。 爱月偶然支撑不住,趴在他身边睡着了。睡梦之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那声音由小渐大,如和风拂来,清清浅浅,荡在她耳边。 “宝贝,宝贝,宝贝……” 好像很远,又好像在耳边。 爱月缓缓睁开眼,一只宽厚的手掌覆住大半视线,正抚在她脸上。 爱月愕然瞪眼,猛地抬头,氧气面罩之下,男人正半睁着眼看她,唇角吃力地扯出一抹微笑。 她失声大喊:“应先生——!” 她险些忘了他身上层层纱布之下的伤口,扑向他前一秒才制住自己,紧握住他的手,泣不成声:“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应绍华无力发声,只耳语的音量对她说:“我当然要醒,我怕你跑到,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哪怕失去意识,他也不曾忘记爱她。 …… 应绍华的身体状况终于稳定下来。应家很快派来飞机,将他接回香港治疗。 在这之前,顾崇那边有一座山的问题,全被爱月挡了出去,爱月让他憋着,要么自己解决,拿不定注意的,就石头剪刀布。 应绍华并非想多躺,而是他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喘个大气。 应家人和盛烨都很着急知道徐溯为什么把他送了回来,唯独爱月对此不那么在意。于她而言,最重要的是他回来了,身体正在一天天好转,她要好好照顾他,让他很快变回那个意气风发的应绍华。 这天中午,爱月正在给他喂饭,顾崇和林决一起过来了,手里拎着些补品。 应绍华询问顾崇公司的情况,顾崇一一汇报,说到一半,爱月觉得他话太多了,让他赶紧打住。 应绍华笑了,说:“你们不是想知道,徐溯为什么把我送回来?” 顾崇和林决立即束肩敛息。 爱月说:“不想。” 应绍华轻轻握住她手腕,“好了宝贝,我现在精神很好。” “十分钟,”爱月比了个手势,“十分钟后,立刻给我闭嘴。” 应绍华浅笑道:“好。” …… 一周前,寇岛。 三架直升机迅速调头飞去,渐飞渐远,地面上枪声也随之消停。 河水中央,徐溯站在船艇上,慢慢放下枪,目光从天空移回眼前正泛圈圈涟漪的水面。他刚才看得很清楚,应绍华亲自割断绳索,坠入了水中。 徐溯死盯着涟漪中心,一声令下:“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水流平缓,打捞及时,很快,手下将应绍华抬出了水面,往岸边重重一扔。试探他的呼吸和脉搏之后,手下大喊:“少爷,他还有气!” 这些人都是缅琳的部下。 徐溯捂着右臂过来,见到地上的男人,鲜血染红全身,双眼紧闭,面色惨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