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不知道,我们公子以前对亲事多随意,换成亲对象对他来说跟换道菜似的简单。但长公主和相爷坚决不同意,公子就说人家二小姐看不上他,他不想强人所难,反正都是联姻,只要是钟离家的女儿都行。相爷后来被说动了,可长公主还是不同意,非要二小姐。后来我们公子跟钟离公子商量了一下,叫钟离家一起开口。其实大小姐才是钟离家的嫡女,钟离老爷和夫人还是很宠她的,知道我们公子不嫌弃大小姐,很想促成这门婚事,所以就试着提了一下,但长公主一口回绝了,并且觉得他们家不识好歹,钟离家也觉得下不来台,亲事就搁置了。” 青檀道:“那你们公子有没有跟钟离家的大小姐私下来往?” 李玮笑了,不过他没急着回答,而是端了杯子抿了口茶,道:“你这问题真刁钻,不过实话告诉你,不多,只来往过——” 这时外头有个侍女进来,道:“李二哥,公子醒了。” 李玮立刻听住了话,站了起来,问:“一共睡了多久?” 侍女道:“不到半个时辰。” 李玮又问:“药呢?” 侍女道:“已经煎上了。” 李玮点点头,对紫苏和青檀道:“让两位久等了,走吧。”说着将人领了上去。 仨人到了二楼,李玮让紫苏她们先在外间等一下。 李玮进到里间,侍女正服侍相城喝茶,他就在边上等着。 等相城用完茶,李玮俯身到他耳边,小声道:“公子,青檀和紫苏来了。” 李玮本以为公子听到这事会很高兴,不过他的以为有误,公子脸上只是浮出了一个苦笑:“来拿画的?” 李玮一愣,道:“她俩虽没明说,我可觉得是来看公子的,只是顺便将画捎回去,毕竟人比画重要的多。” 相城抬起身子看他:“你是不是觉得我伤得是脑子?” 李玮不说话了。 相城不耐道:“把画给她们,让她们滚,滚得越远越好。” 李玮:“……” 相城见李玮为难,拧眉道:“怎么,我的话你没听到?” 李玮只好躬身道了一句是,穿过隔屏到外间,见到青檀和紫苏一脸尴尬,无声道:“死鸭子嘴硬。”说着到书房,拣了两幅画出来,交给了青檀和紫苏,叫她们先走吧,他看情况给她们信儿。 紫苏和青檀回去将画交给步长悠,步长悠打开一看,发现根本不是她的画,而是相城的一幅山水。 相城的山水是宝贝,她平日也很稀罕,可这会儿看到它却很恼,一把将画掼在地上,问:“怎么回事?” 青檀和紫苏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捡起来看,发现不是《琮安遇匪图》,也不是《捉贼记》,立刻明白是李玮捣的鬼,见她又怒了,忙跪下道:“相公子受了重伤,李玮跟着忙得团团转,估计是慌乱中拿错了,奴一时大意,也忘了验,奴现在就去换。”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你等等。”步长悠拧着眉问:“重伤,不是说只伤到了胳膊么?” 紫苏立刻道:“不是胳膊,是背,从左肩斜下来,得有十几寸长,我们去的时候,相公子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缠得都是绷带,他们楼上楼下的人全都在忙。”又小声道,“李玮说相公子昨晚疼得一夜没睡,我们去的时候,他才刚睡下……” 步长悠脑子里浮出他满身是血的模样,他喜欢穿白,要是满身是血……她忽然觉得自己被不知哪里来的小鞭子狠狠抽了一下,眼眶一下就红了。 为了掩饰窘态,她慌忙去拿第二幅画。 这幅画倒是她的,是那幅《捉贼记》,她原本送给流云了,不知怎么到了他手中。画旁提了一首词:“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以前从词集中读过这首词,当时还小,只是觉得美,现在突然又看到它,一股难言的滋味从心头化开,她一下软了下去,几乎撑不住,猛地将画合上,用手撑住案子,声音已经有些压不住的哽咽:“你们先出去。”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青檀和紫苏微微有些诧异,然而很快就出去了。 出去后,紫苏小声问:“有没有觉得公主好像哭了?” 青檀没有吭声。 紫苏有点担忧:“不知道画上画了什么,头次见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