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点了点头,两人才走出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叫她们。 “澜姑娘,留步。” 这人直接从宋氏的墓碑后走出来,尤氏吓了一跳,张嘴就要喊人。 “别,小的是宋家的家仆,来替我家主人送信的。” 顾澜拦住了尤氏不让她喊,接过那下人递过来的信,下人怕她不信自己,从怀里摸出一块玉,顾澜看了不由震惊,那玉和母亲临死前留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她信了下人的身份,一边打开信一边问道:“我堂舅还好吗?” 下人顿了顿,答道:“老爷前年去了,如今当家的是大少爷。” 顾澜看完信,有些许怔忡,信是宋怀璋写的,上面说他已于前日到了京城,也知道她嫁人的事,婚约自然作废,不过他有一件关于母亲生前发现的的要紧事要告知她。 会是她心里一直想的那件事吗? 顾澜回过神,问那下人:“你家主人可曾往顾府送过信?” 下人说:“年前送过,没有回信,结果来了一打听才知道……” 他隐下了剩下的话没说,顾澜心知肚明,必是宋怀璋到了京城才知道她嫁进镇北侯府的事,遂写了这封信,在她来给母亲扫墓时,让下人给她看,确保不会落进别人手中。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她心里有些乱,没有立即答应,下人也没有说别的,从另一边离开了。 顾澜回到侯府,午饭都没吃,把自己关在卧房里,躺在床上睡了一觉,心里才平静些,她害怕去触碰真相,揭开了不是鲜血淋漓就是肮脏龌龊,她不敢,虽然那个人从没对她好过,可他也做了她十六年的父亲。 她的心事重重没有体现在脸上,但她做什么都是恹恹的,不吃饭也不觉得饿,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傍晚,周廷焱回来,一眼就看出了她今日的异样。 “侯爷回来啦。”顾澜还觉得自己藏的好,如往常一般迎上来。 周廷焱知道她今日去祭奠亡母,想必是想起些旧事心里难过,他语气软了几分:“听说你中午饭都没用,小笨蛋,不知道饿吗?” 顾澜讶异,是谁告诉他的? 侯爷不满地哼了一声,屈起手指敲她的额头:“你以为还能瞒过爷。” 尤氏端了一碗虾粥进来,侯爷接过放在她面前,道:“吃吧,什么事都不不值当你祸害自己身体,天塌下来也有我替你挡着。” 这一句本是周廷焱顺口说的,但顾澜就是从中汲取了一点勇气,她想她明日可以去面对表哥带来的真相了。 顾澜默默吃完了那碗粥,起身时却遭遇了尴尬的局面,她捂住肚腹,想忽视那股感觉,但那逐渐传来的疼痛在告诉她,她延迟了几个月的葵水竟然这时候来了。 她站在那半天不动,周廷焱察觉她神色有异,问:“怎么了?” 顾澜本能地摇头,两个小爪子一起朝侯爷摆呀摆。 “没,我……吃多了。” 就那么一小碗,吃多了?周廷焱走近一步,他久居沙场练就的眼神,自然一眼就看到顾澜裙子上那块暗红。 侯爷脚步一顿,耳朵后悄悄泛起了红。 “你……”他就算没有过亲近的女子,也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顾澜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不好了,她分出一只手去挡裙子,窘迫道:“侯爷出去吧。” 周廷焱犯了难,想听她的话先出去,又不放心,最终侯爷走到门口又回转,大步走到顾澜身边像抱孩子一样,一只手托起她把她放在床上。 “等着,给你叫人去。” 顾澜心里羞愤,但她想着周廷焱能去把奶娘叫来也好,她这葵水有日子不来,异常凶猛,恐怕裤子裙子都脏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