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么沉默,明明那么安静,身上却有种化不开的悲伤,让人想要抱抱他。 那是谁呢? 袁宁喉咙动了动,嘴巴也动了动,在脑袋清醒过来之前,嘴巴已经把话喊了出口:“大哥……” 那影子听到这话,终于动了起来,伸手按在袁宁脑袋上。袁宁感觉到那手掌宽大又温暖,不由伸手抱了上去:“大哥!”他用脸颊在那只手上蹭了蹭,觉得那薄薄的茧子有点磨人,但还是满足地重新抱紧,小声喃喃,“我不害怕了……” 刚才真的很可怕,他突然就动不了,说不了话,呼吸不了,甚至连思考都做不到——他还以为自己会死掉——毕竟他都见到大鹅和爸爸妈妈他们了。 梦里的大哥很温柔。 大哥虽然把手抽了回去,但很快把他揽进怀里。这样温暖的怀抱让他感到很熟悉,好像被爸爸妈妈抱进怀里的时候一样。他眷恋地挨进大哥怀里。 反正是梦,大哥应该不会生他气,也不会推开他。 袁宁这样想着,再一次沉沉入睡。 他原本烫得像火一样的身体似乎也随着宁定下来的心绪开始降温。 章修严一下一下地拍抚着那小小的背脊。 他原本只是想过来看看。 没想到一来,就发现袁宁病得这样凶险。谢老他们都很着急,他想要责怪他们没照顾好袁宁也无从怪起,只是心里越发后悔让袁宁来这边。这儿连个靠谱的医生都没有,请来的医生连药都不敢开,还是等章家的家庭医生赶来后才给袁宁打了针。 烧总算退了。 章修严的手微微发抖。 想到自己要是没过来,或者过来晚了,怀里的人可能就不在了——又或者被烧坏了脑袋,他就觉得一阵后怕。这么小的孩子最脆弱了,说没就没…… 章修严盯着袁宁的睡颜。 好不容易养胖一点点,病了一场又瘦了。 不过这小结巴在梦里倒是不结巴。 这次也没有把他当成爸爸或妈妈。 等这小结巴醒来,他可以少骂一两句。不过该骂的还是要骂,免得他下次又——又怎么样?章修严皱起眉。他已经问过程忠和李司机,袁宁没顽皮,更没胡闹,只是到处看看。 这小结巴也不是自己想生病的。 这次就不骂了吧。 章修严看着袁宁光洁的额头,想了想,俯身在上面亲了一下。 真的不烫了。 他只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退了烧。 章修严在心里强调。 正想着,章修严就听有人“笃笃笃”地敲窗。 章修严一顿,起身拉开窗帘。他往窗外看去,只见一个黑瘦的少年站在外面,和他差不多高,年纪似乎也和他差不多,一双漆黑的眼睛不冷也不热,看不出什么情绪。 少年往床那边看了看,把一捆用藤蔓捆起的草放在窗台上,转身飞快地跑走了。 章修严拧起眉头。他走回窗边,见袁宁睡得安详,伸手替袁宁掖好被子,提着那捆草走了出去。那个少年不像是会喜欢恶作剧的人,既然特意来敲袁宁的窗,特意把这些‘草’捆好,说不定是特意给袁宁找的。 章家的家庭医生姓孙。孙医生见了那捆草,立刻认了出来:“这是不错的药草,还连根挖来了,倒是有点用处。虽然没晒干,但直接煮成汤给宁宁喝,也可以起到安神和补血的功效。不过应该挺难找的才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