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袁波。袁波当时穿着件小背心,皮肤有点黝黑。 这次他和章修严一起去首都,一来是陪章修严到首都大学那边转转,二来是要去参加全国性的书法比赛。 袁波也要代表省里到首都来,才加全国小学数学竞赛。袁波的数学很厉害。 想到到了首都就可以去找袁波,袁宁心里很高兴。这三年来他每次提出回去看看,袁波都不让他回去,这次他们都到了首都,袁波总不能不见他了! 袁宁满心雀跃。 章修严绷着脸站在一旁,等着火车停下。 两人上车坐定之后,一个清秀的青年把行李放好,坐到他们面前的空位上。 见袁宁挨着章修严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翻着手里的杂志,一个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清秀青年不由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等看清章修严拿的是什么杂志,清秀青年微微睁大眼。 不是少年人爱看的《故事会》《武林大王》之类的,而是正正经经的财经杂志,连他都看不懂的那种。 伴随着尖锐的啸声,火车缓缓动了起来,动得很慢,像是卡壳了的发条玩具。 袁宁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伸手拿过章修严手里的杂志,严肃地说:“妈妈说坐车时不要看书。” 这时一个年轻女孩也坐到了他们这边,四个人算是齐了。 章修严看了眼被袁宁严防死守的杂志,知道袁宁在这些事情上通常很坚持也很固执,也就息了拿回来的心思。 袁宁满意地从背包里拿出个纸盒,里面是一份薛女士为他们准备的点心。他朝对面的青年男女邀请:“大哥哥大姐姐,你们要吃点吗?这是我妈妈做的。” 青年与女孩对上袁宁澄亮的目光,伸手拿了一块。尝过之后,他们都夸道:“很好吃,比西点店买到的都酥松香脆。”说完他们也从背包里拿出为路上准备的食物和袁宁两人分享。 食物是最能拉进距离的东西。 边吃边聊,袁宁很快和对面的青年男女熟稔起来。 可惜章修严依然不在聊天之列,他尝了点青年男女带着的零嘴,然后喝了点水。见袁宁没有把杂志还来的打算,章修严索性闭着眼睛在一旁歇息。 袁宁替章修严解释:“我大哥他昨晚忙到很晚,今天早上起得又早。” 这会儿火车已经哐当哐当地开出了站台、开出了市区,车窗外变了一番景致。 铁路两旁都是笔挺的杨树,田野不停地倒退着,天上的云仿佛想竭力赶上火车,却还是只能跟田野一样被甩在后方。 袁宁朝对面的青年男女说:“这两年我都没机会坐火车呢!第一次坐火车的时候我又没心情看仔细,现在总算碰上了。北边种的大多是杨树,南边的话,种的都是那种开着红色花朵的树,叶子尖尖的,整棵树看起来不高,我不知道叫什么。” “夹竹桃。”那清秀青年接话。他看起来有点腼腆,但袁宁长着张让人想要亲近的脸,连平日里腼腆羞涩的人也忍不住多说几句,“虽然有毒,但它是种很不错的防护树,叶子表面有层薄薄的蜡,可以保护它也可以保温。如今铁路沿途气体污染严重,种上它可以清除、更新有害气体。沿路的灰尘也可以被它吸附掉,是净化空气的好帮手。” 袁宁惊讶:“还有这么多学问啊!” 清秀青年说:“当然,一般来说,防护树种的选择都会考虑这些。” “大哥哥也是学农业的吗?”袁宁好奇地问,“我一个老师是学农业的,他也很懂这些!这两年他们一直在研究可以减轻污染的植物,现在他们的研究已经差不多要收尾了。” 虽然当初这个项目就已小有成效,但要确定真正可行还得经过长久的实践。孟兆与孟兆的老师开展这个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