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有别,庄大少早已想好措词,讲又生是他契妹,未免暧昧不堪,庄国栋千年老妖怪,遮遮掩掩,只会适得其反。 庄大少介绍道,“是我和阿笑的好友,又生。” 庄大少奶奶揽住又生肩,笑提醒,“上次阿爷生辰,又生有过来拜寿,那天人多,阿爷估计忘了。” 庄国栋拍拍脑袋,乐呵呵道,“年纪大,不中用,怪不得见到小友似曾相似。” 顿一顿,他补充,“尤其是这里。”他指指自己眼。 又生展开笑颜,眼睛弯成月牙。 庄国栋喜欢她笑,不由跟着笑起来,招呼道,“小友,坐,不嫌我人老爱作古,我们聊聊天。” 又生求之不得。 庄大少拍拍老婆仔肩,示意她陪着,自己出去待客。 刚转进前厅,庄太初迎面过来。 “大哥。”她喊。 庄大少嗯一声,抑住厌恶,避开她不欲多讲。 庄太初却急跟上,“大哥,我见你和阿嫂带那位苏小姐见阿爷,她与我们无亲无故,突然进来,十有八.九想攀...” “你认识她?”庄大少不应反问,“还是你很了解她?” 庄太初禁声。 “你妈咪没教你?少在人后说三道四,仅此一次,别让我再听见你在背后败坏我朋友名声。”他神色不变,声音却沉下来。 庄太初捏紧拳,低头掩住眸中愤恨。 她比苏又生在庄家待的时间还长,苏又生想回来就回来,把她当什么了,可以随意撵走的阿猫阿狗? 又生在休息室并未待太久,见庄国栋面露疲累之色便识趣出来。 叶令康靠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抽烟,见她和阿嫂出来,捻灭烟头朝她们过来。 庄大少奶奶打趣叶令康,“果然是拍拖,一刻离不开,哪像阿威,丢我在哪都能放下心。” “阿嫂。”又生不好意思。 叶令康笑,“好,你的意思我转达阿威。” 话毕,他揽过又生,带她去前厅。 等走远了,又生才小声道,“你说阿嫂知不知大哥在外...” “知道又怎样,你阿嫂娘家,经营一家快倒闭纺织厂,急需庄家做后盾,不会允许你阿嫂任性。” 叶令康带她入酒席,见她小脸忿忿模样,摇摇头,“谁都像你?臭脾气一个,你阿嫂若不愿,也没人逼,不过各取所需。” 又生托腮叹气,低低问,“那你呢?” 叶令康看她,“我?我想各取所需,还用伺候你?” “到底谁伺候谁?!”又生忿忿不平。 他恶劣笑,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看来我还需努力,床上没伺候好,所以不满意?” 又生紧捂一边耳朵,嫌弃打开他,“不想和你讲话。” 他们这样,看在旁人眼中,无异是打情骂俏,让一脚踩进棺材的几个老妖怪没脸看,纷纷捂牙撇开眼。 有和叶家走得近的叔伯看不下去,阿叔脾气直,讲话又大声,“阿康,我们都知道你有女友啦,人靓嘴又甜,只是能不能给我们留条路,想打情骂俏,回家再继续?” 另外一位阿叔要开明些,“诶,阿康难得承认个女友,后生仔是这样啦,情情爱爱才有滋有味嘛。” 又生脸通红,乜身旁人一眼,坐正了身体,俨然清心寡欲模样。 叶令康脸皮要厚许多,“她脸皮薄,怕丑,阿叔们高抬贵手啊。” 几个长辈哈哈笑开,只喝喜酒好无聊,就是要找点开心事做。 一场酒喝下来,让又生得以见识到这几位常出现在财经报刊的大佬另一面,与寻常市民无异,急起来也“干你娘”。 酒宴之后,庄家后院尚办有派对,可供年轻人彻夜狂欢。 叶令康问又生要不要参加,“玩累了我们再走。” 又生明洞他心思,坚定摇头,“阿婆不放心,回晚了会被骂。” 今晚又生注定要和爱作古的老人促膝长谈,先是庄国栋,回去时,尚有陈凤仪在等,她看眼随又生进来的叶令康,客气道,“叶生,天太晚,不方便留你喝茶。” 对待老妖怪,叶令康略收几分锋芒,予她三分尊敬,识相提告辞。 待门关上,又生在陈凤仪身旁坐下,偷窥她一眼,乖乖喊,“阿婆。” “现在撒娇做嗔未免太晚。”陈凤仪丢她偌大白眼,“拍拖多长时间了?不和阿婆提半句?” 又生急急道,“阿婆,要和你讲的,只是不知怎样开口。” 陈凤仪戴上老花眼,审视她片刻,意味深长道,“又生,你是醒目女子,将来阿婆不希望从旁人口中听见你去无牌诊所做流产。” 又生面红耳赤,吞吞吐吐,“阿婆,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