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想起周观主的签。 所以她还模糊地问了一嘴,可知他识得的哪户人家曾经有妻妾失踪,或是丢过孩子。 薛鸣岐自是也听闻过她的身世,见她这么问起,只是有些歉疚摇摇头。 也不问原由,只说此番回去定多多留意。 苏蕴之同薛鸣岐推杯换盏了几回下来,早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倒是薛鸣岐瞧着神色清明,只是被身侧小厮扶直起身的时候,才瞧出了他步履间的踉跄。 苏苑音有些头大地让春棋搭把手,将苏蕴之扶下了楼,身后又传来一道温醇嗓音。 “苏姑娘。” 她转头,不知薛鸣岐是何时出来的,正轻轻搭着二楼的阑干,身后的烛光荧荧摇曳,他长身而立,眸光清隽舒朗。 “后会有期。”他辞别道。 苏苑音笑着同行了一礼,认真回道:“后会有期。” 两人说话的间隙,春棋同苏蕴之身边的小厮都拦不住喝得有些酩酊大醉的苏蕴之,人到了马车跟前,却又不肯上车。 人拉不住,已经自个儿走了。 苏苑音扶额,寻了一路,才在桃花巷中瞧见了蹲在槐花树下的苏蕴之。 桃花巷是南市里出了名的花街柳巷,花楼一家挨着一家,特别是夜里更是热闹得紧。 见言行轻佻的花楼娘子握着手中的绢帕,行止孟浪,言笑晏晏地同过往的行人说些露骨的话,又或是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又搂抱在一处。 苏苑音蹙了蹙眉,并不大喜欢这个地方。 她走近去拉苏蕴之。 看着苏蕴之难得有些痴痴的模样,正在槐树下笨拙地一朵一朵捡槐花。 她弯身凑过去,问道:“兄长要这槐花有何用?” “槐花啊,佘涂喜欢,阿音喜欢吗?”他将手中捡到的零星几朵花递到她跟前,问道。 苏苑音哭笑不得,还是点头说着喜欢:“我知晓一处的槐花开得比这还要好,我和佘涂都更喜欢,兄长想去吗?” 苏蕴之听完,当即将手中的槐花悉数给她:“那还等什么呢,还不快去。” 苏苑音握了握手中的花,给他身边的小厮递了个眼神,小厮会意,当即将人给扶走。 “听说这萧世子已经接连在这玉笙楼中宿了好几夜了,也不知是被那楼里的哪个花娘给勾走了魂,这都多久没来我们芳兰院了。” 一细声女子怨道,身影传进了苏苑音的耳中。 她顿了顿,还是迈不开步子。 “是啊是啊,这萧世子都要回梁州了,下次再见都不知是何年马月,这玉笙楼到底有什么好,我看她们楼中的花娘,同其他楼里的也没什么两样。” 听见又一女子出声附和。 苏苑音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只想不到萧阙在这楼兰瓦舍中倒是混得风声水起。 虽知晓他来此处的目的是为何,可是一想到他同旁的花楼女子嬉笑打趣。 不知何故,总就是心中不大痛快。 她脚步轻抬往前迈,不想继续在此处自讨没趣,大不了明日见他时就将话说清楚。 若是他当真是心悦自己,那便就同他约法三章,叫他莫要触及自己底线。 若是他心有所属,不若就早些说开,各归各位,省得日后尴尬。 “快看,那不是萧世子吗。” 一女子轻呼声响起,打断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