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松了一口气,赶忙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中先前还满满当当,现下却是空荡的厉害。 “抬起头来,让咱家好好看看。”老者坐在她身侧,对着脚下跪着的人命令道。 女子听罢抖了一瞬,都说当今的内务府大总管张昌,鞠躬尽瘁,先后侍奉过两代君王,深得当今圣上重用。 本以为被人贩子卖到这府上,是来当丫鬟使的,毕竟宅子的主人就是个阉人,且年纪还那般大,又不常出宫,故此本来心下还有些侥幸,只从刚才开始,她便就越发觉得不对劲。 那张昌神色太过阴冷,嗓音尖细刺耳,瞧着她们就像是打量着牲畜一般,见人突然离她这般近,她被吓住,但却又不敢违抗命令地抬起头。 张昌睨着眸子看她露出的一张莹白小脸,顿时间就有些心猿意马。 “别怕,你要是乖乖听咱家的话,咱家不会为难你的。” 说罢,他便向她伸出手去:“好孩子,来帮咱家暖暖手,若是伺候的好,咱家重重有赏。” 女子吓得浑身惊颤,眼泪翻涌而出。 张昌才胡乱抓了一把,都还未尽兴便就被人推开,后来又见女子跪在自己脚下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他失了兴致,拿起手上的那支拂尘拍了拍衣袍,一语不发地出了屋子。 管家就候在门外,虽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瞧着张昌面色,想必是不大高兴了。 他弓着腰,不敢出声,只听着张昌随意道:“不识抬举的东西,随便找个静的地方处置了吧”。 管家得了命令,恭送着人进了书房院内就止步,原因无他,只因这书房便就是府上的禁地,老爷可是下了死令不叫人靠近半步的。 张昌哼着曲调,刚一合上书房的门,就像是有一阵风来,烛光一晃,瞬间灭得七七八八。 他脖颈一凉,被一冰冷的刀刃给抵上。 此人出手极快,就便是他,方才进到这书房中,也并未发觉什么异样,由此可见来者想必是身手不凡。 但是尽管如此,他面上也未见惊慌之色,只是气定神闲问道:“不知阁下是何意?” “也没什么意思,不过素来听闻张公公威名,想来见识见识罢了。”男子慢声道。 张昌听过男人的话,心下已经有了判断。 此人年岁应当不大,身形修长,约莫着比他高半个头左右,观他握剑的手势极稳,双腿呈防备姿态,不露半点破绽。 张昌笑笑:“阁下何必又这般冲动,有事好商量不是?若是有什么误会,大可说来听听。” 闻言,男子只是轻笑几声,语气中满是显而易见的蔑视。 “你接连侍奉两人君王,都说你劳苦功高,可是你当真配得了志虑忠纯这四字么?又或者你在宫中做永曦帝走狗,作威作福的时候,不知可有那么一瞬间,曾想起过先帝?” 张昌听罢,已然是再无才的气定神闲,只余有胆寒阵阵。 那人虽然什么事都没说,可却又让人觉得过往那些本该深埋在土中见不得光的的桩桩件件,他都知晓。 “先帝亦是我的主子,时至今日我都感念先帝当年之恩,必定是放在心中时时挂记着的。”张昌道,话中滴水不漏。 男子手上握剑的几力道微不可闻的加重了几分。 “好,那我且问你,先帝离世时,饮下的最后一碗汤药,可是你亲手侍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