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他偏就一定要证明,他是比萧阙强的,此前都不过是皇爷爷看走了眼。 萧旼下了马车,心事重重地进了府门,却突然被一个天一观道士打扮的人给拦住的去路。 他蹙眉,正想开口训斥,却只见那人径直跪到自己的腿边:“求二皇子救命啊,我这里有一桩陈年旧事,还请二皇子容禀,只求二皇子见我都如实相告的份上,护我周全。” 萧旼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衣角从那人手中抽出,就在刚才那人说话的间隙,已经知晓此人是谁,只是他不是那救苦渡厄活菩萨,也没那圣人心肠,没有价值,于他而言不过都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他束着手垂眸瞧着地上的人:“钱副观主,有什么事吗?天色已晚,有什么事不如明日再来寻我吧。” “我被萧世子的人给盯上了,他们一直在搜寻我的下落,我实在没地方可躲了!此刻就只有你能救我了!我愿意将当年薛夫人来天一观托孤的经过悉数告知。 我已经知道错了,就因为嫉妒在我之后入观的周寸方却成了观主,所以薛夫人到访那日我背着下山的周寸方将人拒之门外,本想陷他于不义,可是不知怎地这件事叫萧阙世子知晓了,他一定是想为苏二姑娘报仇…” 听罢,萧旼顿了半晌,许久才笑出声:“有意思,可是钱副观主啊,你凭什么会以为我会帮你呢?” 钱兆被问得心下一寒,有些怀揣不安道:“你即将要纳进府中的侧妃,不是同苏二姑娘之间有不小的过节吗,若是二皇子给我一条生路,助我逃出上京!萧世子就永远找不到人查证,那苏二姑娘便就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侧妃娘娘定也会很开心。” 萧旼好笑地扬了扬唇,眸中带着些冷漠:“钱副观主看来是还没想透彻呢,这个世界上不会说话的,只有死人啊。” 钱兆一惊,素来听闻二皇子为人和善,脾性也都是最好的,自己曾经也同他打过交道,只觉得是个极好说话的贵人,现下他却隐隐有种看走了眼的感觉。 再来不及说什么,已被从暗处走来了两个黑影捂住口鼻,他只死死瞪着一双眼睛,发不出半点声响。 夜间时,风呼啸得厉害,花木都被吹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 夏琴自睡梦中惊醒,想起小姐房中方才还留了扇窗没关上,唯恐吹一夜风要着凉,随即起身作势要去看看,只是甫一推开门就瞧见窗下那张小案几前的纤细身影,沉寂地坐在暗影中。 “今儿夜里风大,小姐仔细着凉了。”夏琴出声,一面点着两侧的烛台。 苏苑音转眸:“不必点了,再坐会儿便睡了。” 夏琴听罢,依言放下手里的火折子,近至她对面落了座:“小姐在想什么呢?” 苏苑音神色定定地瞧着窗外月光下摇曳的花影,轻笑了笑:“也不知何故,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心里堵得慌。” “小姐可要放宽心,现在一切都好着呢,等萧世子回了梁州去,小姐的婚事便就也该提上日程了,听说梁州女子各个都会骑马呢,小姐不是一直想学骑马么,到时候便就叫世子亲自教教小姐,我也得趁现在多给小姐做上几双护膝才行。” 苏苑音被夏琴的话给逗笑,一时也觉得自己是在那井底被关得太久才会突然患得患失了起来,勉强才用杞人忧天说服了自己。 苏落雪大婚那天,是个阴雨天,黑云压得低,隐隐有些叫人喘不过气来沉闷。 虽说不过只是迎一位侧妃,但是毕竟是二皇子建了府以来办的头回喜事,这日子虽是赶了些,该有的流程却也全都在。 只是好端端突然就下了一日的雨,本该极喜庆的氛围也生生打了几分折扣,客也来的少,半数都直接去了二皇子的府上,苏府这头竟是连观礼都省了。 宋氏本就不大乐意,待看见连正红色的喜袍都穿不上的女儿,心里更是止不住的泛酸。 这番高嫁虽是莫大殊荣,但背后其实也心酸。 苏苑音立在宋氏身后,看着宋氏在同苏落雪说话,因也插不上什么话,只在一旁垂眸不语。 见没人主意到她这头,便就稍稍向着身后的柱子柱子靠了靠,陪着宋氏待客了一上午,小腿肚儿现下正酸得厉害。 “苑音,过几日芸贵妃带你去甘泉宫的时候,听说贤妃同轻尘公主亦是一同前往,你可知尹家的可也在随行之列?”宋氏像是这才想起这么一桩事,转头问身后的人。 苏苑音见突然被宋氏问起,不动声色地缓缓站直身子,摇了摇头。 瞧着自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