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陪了多久,只怕手头上的事都没来得了顾及。 佘涂偏着脑袋瞧她:“你如今也是要得大造化的人,我自是得多同你在一处,好一并沾光咯。” “既如此,那你明日先同我移棵槐树过来。”她听着佘涂玩笑,也笑着接话。 佘涂听罢,稍一愣,忽地起了一个也说要给她种槐树的少年,只如今这段回忆倒是也能坦然面对了。 她释怀笑笑,才忙跟上去:“好阿音,我最喜欢的就是槐树了!” ... 苏苑音同佘涂分头回了院落,屋中尚有昏迷不醒的病人,她照往常一般,先在廊下无风的地方略站了站,原是准备待身子暖些的时候再进去瞧人。 哪知却突然来了阵西风,卷了些这个季节开得正好的樱花朝着她扑面而来,她叹口气,伸手去拂落于肩头的花瓣,却只觉得背后突然覆了个人上来,骨节分明的手自她腰间环过,将自己向着他贴得更近,不留一点缝隙。 风还在继续吹,她愣在原处干眨眼,背后宽广的胸膛传来阵阵暖意,挨得近,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一阵一阵坚实有力的心跳声。 昏睡的这几日,他灵魂似是游荡了很久,瞧见了叫他觉得恍如隔世,熟悉又陌生的一生。 在那里,她嫁做他人却熬得油尽灯枯,他将人当作手中的筹码之后又是如何欺辱于她,后来她在自己怀中离世,他悲痛欲绝,心里也存了死志...然后梦醒,他却寻不到人,以为自己又被困住,还好不是,他是真的回来了。 “阿音,我回来了。”他将额落于她的发间,摁下失而复得的汹涌情绪,怕将人吓着,随即只轻声道。 苏苑音拨开他收紧的手转过身去,看着他那张好看的面,眉宇间还带着些病气,唇瓣也尚还没什么血色,难得瞧着一副纯善无害的柔弱好欺模样,她想撒气攥紧的拳头最后在只轻轻落在他胸膛:“你怎么才醒,我等了好久,我好怕,怕再等不到你醒来,怕你不见了。” 苏苑音说罢,又不禁染了几分泪意,只是待瞧见人打着赤脚,只穿一身单薄寝衣,泪退散开来轻斥道:“你身子还未好,你出来能不能披件外衫?你若是再病了,我是当真不管你了。” 她语毕,却被那人拦腰抱起,阔步走进屋中,萧阙被说了也不恼,一面顺着她的意思一面朗声笑。 萧旼死在了苏落雪手里,而萧阙也因为昏迷不醒,错过了两人的婚期,如今已然都到了三月末。 若是萧阙此时最恨的人是谁,那必定是尤飞白,误了他这么大的事,就算千刀万剐于他而言都是仁慈,于是因着心里不大爽快,分明是醒了,却不急着去处理上京那烂摊子,同薛鸣岐和苏蕴之踢来踢去,最后全都推到了苏蕴之手中,对苏蕴之的三催四请不为所动,安然在梁州养伤。 见萧阙的瞧向自己的眼神日渐幽怨,苏苑音无法,终是想出了一个法子安抚他。 两人是在江阳城的府院中那棵开得最好的樱花树下拜了天地的。 那大抵就是她平生规矩里,做得最离经叛道的事,随便指了个之日,除了府上的几人,再无人知晓,更无宾客观礼。 她还尚在为自己作出这般大胆的决定而心中说不出的窃喜和爽快,而他却郑重无比,同她许下一生一世。 见状,她忏悔一番,决定也该投入些,正想着许诺些什么才应景,唇就已经被他封缄。 他叫她不必再为他做什么。 她只管长乐未央,长毋相忘。 他唇离开之后她就极快地低下头,最近耳根子越发软,越发听不得半点情话,否则就心动得厉害。 当夜里他们还饮了合卺酒,那酒当真不错,叫她犯了馋,想要同人再讨些来喝,他神情散朗,朝着她挑了挑好看的眉,没拒绝她的请求,只信手拿起了个酒葫芦放在手里颠了颠,朝着她笑得好看:“我喂你。” 她狐疑地打量着人,只见那人已经打开了酒葫芦,微扬头,一注剔透酒水隔空倾下,喉结上下滚动,恣意懒散,莫名地撩人。 苏苑音极其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虽拿不住证据,却总觉得他在撩拨她。 末了,见他饮毕,才慢条斯理的用指腹抹去染上唇瓣酒液,只是徒劳无功,他勾起湿润晶亮的唇翕动:“喝么?” 就是引/诱,她现在证据确凿。 “不...不喝,你身子尚未大好,也少喝些,早些安置吧,我先回了。”她觉得屋子里的暖意突然有些蒸人,他灼灼目光更加让她不知所措,只磕磕绊绊说完,转身就走。 只她已经落到网中,才迈出了两步,当即就被人给向后带了回来,她又跌回了榻上,瞧着他轻笑起勾住她的下颚,不由分说地伸头来吻她,他灵巧撬开她牙关,两个人的呼吸间全是方才他饮过的酒味。 她被动的承吻,视线里慢慢升起一层雾,迷蒙地看着他突然止住。 “我已然大好了,今日是大喜之日,你要我独守空房不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