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安见她这般行事,一时也气的不轻,重重地敲了好几下惊堂木,“肃静!这里乃是公堂,岂容你这般胡闹!” 陆云妆可不管这些人的反应,既然锣鼓敲响了,她总得把这戏给唱完。只见她偏过头,泪水盈满眼眶,“爹,是女儿不孝。今个儿要给您丢脸了。碰上这么件事,女儿也只好以死明志了。”说着又转过头面向吕元亮。 看着吕元亮一脸呆滞的表情,再加上他这一身极富喜感的装束,陆云妆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表情想要笑场。 她偏过头,落下几滴晶莹的泪,情真意切地说道:“夫君,此生是云娘命薄,与您没有夫妻缘分。若是有来世,云娘再来与你做夫妻。”说着又要往墙上撞。 陆淮安见着眼前乱套的场面,脸刷的一下黑如锅底,没好气地对着吕元亮吼道:“还不快拦着你媳妇儿!你难道还真想让她血溅公堂啊!”吕元亮这时才恍若大梦初醒,忙上前帮着周氏一块儿拦人。 陆云妆本就是做戏,在吕元亮过来拉人的时候她就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动了。接着掏出绣帕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泪,周氏见了不由得心中佩服,儿媳妇这演技还真是够逼真的。 想着,周氏也学着陆云妆的样子哭嚎道:“还请大人替民妇一家做主啊!民妇儿媳向来是懂事知礼的,遇上这样的事,今后还怎么做人呐!” 吕元亮一见自家老娘也哭了,一时间情绪也受到了感染,只见他挺直腰板向堂上陆淮安高声道:“还请大人替草民主持公道,救救我娘子性命。” 陆淮安正愁找不着台阶下呢,没想到自家女儿却这么赶巧地要以死明志。真是打瞌睡来送枕头,他忙道:“依照本朝律法,调戏良家妇女乃大罪。林鹏天,你虽是言语上的侮辱调戏却致使吕家妇欲以死明志,你该当何罪!” 林鹏天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他本想着借此机会讹吕家一笔巨款,可谁知竟被陆云妆这样反将一军。事情太过突然他都没有任何应对措施。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吕元亮,只见他面上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仿佛真的是一个为妻子讨回公道的好夫君。 他的心一沉,钱不钱的无所谓,如今更重要的把命给保住。 只见他簌地一下就伏跪在地上,颤着声道:“大人饶命啊!我也没想调戏吕少夫人的。我这是喝醉酒上了头,猪油蒙了心!”说着就见他转过身朝着陆云妆的方向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还请吕少夫人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吧!” 陆云妆皱了皱眉,侧目看了看吕元亮,发现他环抱双臂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见状,她不由暗自翻了个白眼,还不等她开口应声,就听陆淮安道:“此事既然是你一手挑起的,那后果也将由你一力承担。本官判定吕元亮无罪,这结果你是服还是不服?” “服服服。”林鹏天忙不迭地点头道。 这时只听吕元亮突然出声道:“他服了我不服!他把事情搞这么大,还这般折辱我娘子,往我身上泼脏水,就这样一个结果,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我娘子也不会同意的。”说着就看向陆云妆,“娘子,你说对吧?” 陆云妆愣了愣,不一会儿便明白了,先前吃了林鹏天的哑巴亏被抓到府衙里头,他估计心头有气呢。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惩治机会,不好好出口恶气怎么行? 于是,她用绣帕掩住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那依你所见,此事该如何解决?”陆淮安冷着个脸。 只听吕元亮义正言辞道:“我娘子此次受了这般委屈,还差点没了命,既怎么着也得赔些银子意思意思吧?”让他讹钱,他吕元亮就让他知道啥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云妆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人果真好意思,要钱要的这么冠冕堂皇。 听闻,林鹏天颤颤巍巍抬起头,小声询问:“你要赔多少?” 只见吕元亮一把挥开扇子摇了两下,笑道:“不多,黄金千两。”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