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她真的变态。 焦娇也没心思收拾衣服了,随便一塞,起身,从床上拿了一个枕头,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找到多余的被子,就从行李箱里拿了件羽绒外套,躺在沙发上,背对着浴室这边,用手机下了个木鱼软件,敲给自己,赛博净化她那越来越肮脏的心灵。 浴室温热的香气里,好像万年冰雪永不会融化的静冷目光从瓶身还流着水珠的沐浴液瓶;摆得很整齐,带着些水痕的毛巾;还有放着换洗衣物的篮子……一一划过。 洗手池上的台子还放着木梳,牙刷……都乖乖巧巧地收在一个小角落。 雍烨抬起手,指尖在木梳前停了片刻,最终落在镜子上。 镜面覆着一层细密的水雾。 指尖轻轻掠过,留下几道清明的缝隙。 想到缝隙中曾经映出的画面,雍烨呼吸微沉,现在他的身边处处是蛊,又处处都是解药。 可以沉沦痛苦,也可以兴奋极乐。 但雍烨没有触碰这些看得到也能拿在手里,属于她的物品,指尖缓缓贴合在冰冷的镜面,直至把手掌都和它挨在一起。 之前在镜子里的人,现在在他的脑海里。 他“看”着她,像个疯子,以蛊养蛊,用让他欲念丛生的人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白脖颈淡色血管微微突起,从平直宽阔的肩肌绷紧,肌理漂亮不突兀的背上有一道伤疤,看起来早已经愈合,却不知为什么,反科学地从其间隐隐闪着暗芒。 暗芒与常人难以承受的痛共生,雍烨很清楚它的存在,甚至在它和他沸腾的血液一起变得兴奋,更有存在感的时候,唇角勾起抹极淡却病态十足的笑。 抬起眼,冰面下的欲/望并未平复,雍烨转身,打开了淋浴,手腕轻转,将水温划到最低。 浴室瞬间变冷,而投在地上的颀长身影却风轻云淡好像只是在洗一次非常普通的澡一样。 雍烨从浴室出来之前,散了一会身上的寒气,走出来,看到焦娇蜷缩在他房间里的沙发上,盖在大衣下的身体起伏绵长平稳,好像已经睡着有一会了。 雍烨没说什么,收回目光,好像房间里并未多出一个人一样,淡然无声地把手里的东西收好,将房间大灯关上,再到床边,把被子拉开,整理好一切,似乎打算躺在床上,身形却一顿,走到沙发边。 装睡中的焦娇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里了,闭着眼却也能感觉到雍烨在看她,悄悄攥紧手指。 独一无二的冷香沉下来,焦娇眼睫微微颤了一下。 雍烨好像蹲下/身了。 她没猜错,那道如凛然好听的声音离她很近,就像在她耳边响起一样:“你说我做什么都可以。” ? 他要做什么? “那我可以……”声音好像更近了,焦娇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浅浅扫过她的耳边,在她将要想歪的时候,“把你抱到床上吗?” 焦娇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感到羞愧。 雍烨甚至还解释了一句:“在这里睡容易感冒。” 他的声线依旧不带温度,可在焦娇心里铺开一层暖洋洋的水流。 他真的好温柔啊。 但他有没有发现她在装睡啊?不管有没有,都很尴尬,焦娇正纠结着要不要睁开眼睛揭穿自己的时候,又听雍烨说:“可以的话,眨眨眼睛。” 他之前说的每句话都很轻,这一句更轻,好像是只说给她一个人听的秘密,就连夜空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