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也是明黄色,而且上面也有龙,不是龙袍那是什么衣服?”凌芷寒问。 我手中衣服上绣两条行龙纹于衣襟左右,在前胸后背加正面各有坐龙纹,看上去和龙袍无异。 “你们仔细看就会发现,衣服上的龙纹少了一爪一耳,这不是龙袍,这是蟒袍。”我指着衣服上的图案说。“蟒袍与皇帝所穿的龙衮服相似,本不在官服之列,而是明朝蒙恩特赏的赐服,只有少数人能穿此服。” 我转身从龙椅上拿起一把刀,拔出鞘,一声龙吟寒光逼人,刀的造型奇特,厚背薄刃,有如剃刀,不过整截刀身具有弧度,刀柄颇长,可以双手使用,刀钢纯韧犀利无比。 “这是绣春刀,是明朝锦衣卫佩戴的专用兵器,职位越高所用的绣春刀越好,看来陆乔在此供奉的是一名锦衣卫,而且职位不低,能穿上蟒袍想必应该是指挥使级别的人。” “这个太监有点意思,自己主子是皇帝,他不供奉,却供奉一个锦衣卫,而且还是把衣服和刀放在龙椅上,这意思是说,他供奉的这个锦衣卫应该坐在龙椅上……”田鸡眉头一皱疑惑不解。“大逆不道啊,他这意思摆明是说,这个锦衣卫能执掌天下。” “是有些说不过去,陆乔好歹也是掌印太监,锦衣卫指挥使不过正三品的官员,那个时候宦官权倾朝野,而且陆乔有深得皇帝器重,怎么会在自己墓里供奉一个锦衣卫,看这架势,可不像是场面话,人都死了还要毕恭毕敬供奉着。”宫爵也一脸迟疑。 “开棺,看看这个太监到底想干嘛。”我深吸一口气,搞不明白陆乔这样做意欲何为,然后转身指着凌芷寒。“你别说话,这事不搞清楚,心里悬着不舒坦。” 田鸡听到要开棺,被谁都麻利,我们三人合力,几乎用尽全力才把棺材撬开,陆乔奢侈已经到了极致,竟然用皇家专用的金丝楠木给自己打了这口棺椁。 推开后我们看见里面一个穿杏黄色平金绣衣服的男人,可看不见正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棺材里有这个样子的死人,不是平躺睡在棺材里,而是两手、两膝和头一起着地,爬在棺材中。 “这个陆乔怎么稀奇古怪的,挺尸都和别人挺的不一样。”田鸡在棺材里翻动,应该是没发现什么东西,有些失望。 “五体投地……”宫爵来回看看棺材里的陆乔和对面的龙椅。“他的头正对着龙椅,在棺材中的样子,正好是五体投地的姿势,他……他居然死后都对供奉的人如此恭敬。” 我把陆乔翻转过来,曾经显赫一时的掌印太监,如今只剩下一堆枯骨,只有腰间系着的腰牌上还刻着他的名字。 这个古墓倒是我见过为数不多不合常理的陵墓,看的出陆乔对他供奉的这人极其敬重,即便死后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完全是发自肺腑的恭敬,可惜在墓室和棺椁里我们都没找到有文字记载的东西。 我本想搞清楚陆乔供奉的到底是谁,看来这个秘密除了他之外,谁也不可能知晓。 我瞟见角落中的凌芷寒,对我们所作所为愤愤不平,可又不敢吱声,瞧她一脸憋屈,实在于心不忍,我让宫爵和田鸡帮忙,重新把棺椁盖好。 墓里本来就阴冷,加上刚才掉落下来浑身湿透,衣服还留给凌芷寒包扎伤口,浑身冷的起鸡皮疙瘩,我目光落在被我丢在龙椅上的蟒袍上,走上前把湿漉漉的衣裤脱掉,突然想起还有凌芷寒在墓里,连忙把衣服挡在身前,看了凌芷寒一眼,发现她早把头偏到角落中,一脸秀红一动不动。 “我可不是存心的,你千万别乱想,下墓谁还想着会有女的。”我连忙给她解释,免得再给我扣顶什么帽子。 我穿上蟒袍大小居然刚合适,把玉带一束,顿时感觉都不一样,果然是人要衣装,瞧了瞧旁边的龙椅,这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往上面四平八稳一座,手里顺势把绣春刀握起。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