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的做作,他也跟着喝了一口,目光不再像之前那样睿智和敏锐,透着一股淡淡的感慨。“很久以前有过……” 我以为他会和我聊点什么,事实上我的确很好奇他的过去,可等到我想开口,收起水壶的他已经骑着骆驼远去,悠闲的驼铃声中,阳光在他背影上勾画出一圈光晕。 忽然感觉好熟悉的画面。 驱赶骆驼跟在最后面,前面是宫爵和田鸡他们的说笑声,凌芷寒流连忘返的四处欣赏大漠的风光,江南女子的婉约和大漠的粗狂形成鲜明的对比,叶知秋依旧干练在风沙之中英姿飒爽,前面的将军叼着烟,像剑一样挺拔的脊背即便是面对荒芜人烟的沙漠也不会弯曲。 我打开脖子上的项链,那条羽龙又一次跳入眼帘,就是这个简单的图案把我引入被迷雾笼罩的迷宫之中,此去红白山,那座修建在龙脉上的万象神宫不知道是迷宫的出口,还是另一只迷宫的入口。 前面一个经验丰富的向导带着我们在沙漠中行进了五天,最开始被西域风情和大漠风光吸引的兴奋,渐渐在风沙和烈日中消磨的干干净净,剩下的只有疲惫不堪的颠簸和口干舌燥的虚弱。 已经很久没听见其他人的说笑,一张嘴便是满口的黄沙令人苦不堪言,出阳关以后我们便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这里是中国最大的沙漠,屹立的沙丘有三百多米高,狂风能将沙墙吹起,受风的影响,沙丘时常移动,宛若憩息在大地上条条变幻莫测巨龙。 “起云了。”田鸡抬手指着前方兴奋的大声喊。“运气好指不定能赶上一场雨。” 我们顺着田鸡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远处的蓝天突然出现了一片灰,在不断的向前延伸着,像是一条在天际翻滚的黄龙,声如牛吼如同闷雷滚动,一开始还是一条抖动的黄线,向前滚动,越来越宽,渐渐遮天蔽日,浓厚的阴影在更加猛烈的风沙中向我们席卷而来。 塔克拉玛干沙漠年降雨不超过一百毫米,我向来不是运气好的人,况且我看见卓明风被汗巾遮挡的脸上,那双敏锐的眼睛中透出严峻,然后我们就听见最前面向导惊慌失措的喊声。 “沙暴!”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但从那些神情仓皇惊恐的向导脸上就能猜到有多危险,向导招呼我们立刻从骆驼上下来,吃力的牵着骆驼找到背风的地方,把骆驼并排放下,让我们依靠在骆驼身体后面,并且叮嘱千万要抓紧缰绳别起身。 向导刚吩咐完,前一刻还阳光炙热的大漠顷刻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狂风怒吼,席卷而至的沙暴宛如滔天巨浪排山倒海般把我们吞噬其中。 根本睁不开眼睛,耳边是呼啸的狂风,夹杂的黄沙冲击在脸上像是被刀割一般生痛,只感觉四周的沙丘诡异的在缓缓移动,片刻间我们的身体就被黄沙淹没。 忽然一只手抓住我衣领,用力往上提,转身看见是卓明风,他面无表情把我从黄沙里拖了出来,这么大的风稍不留神就会被沙暴吞噬,他竟然不管不顾站起身比划着手势,沙暴中根本说不出话,我懂他的意思,让我要不停的移动,千万别被黄沙淹没。 他给我感觉一直是很冷漠的人,不明白生死关头他为什么会奋不顾身去提醒我,我用力拍打旁边宫爵,也示意他转告其他人要留神。 肆虐的沙暴足足持续到晚上才渐渐停歇,等我们站起身发现已经在高高的山丘之上,很庆幸其他的人都安然无恙,大家虚弱的躺倒在黄沙中,劫后余生可如今连苦笑的气力都没有。 将军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四处张望后神情紧张的在附近找寻一圈:“向导不见了!” 我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在一望无垠的沙海中失去向导意味着什么我们当然清楚,到处喊叫找寻也不见向导的踪迹。 “别喊了,沙暴之后如果不在的人就不用再找了。”卓明风又恢复了他的冷漠。 “没有向导我们怎么出去?”叶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