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近随手往篝火上倒些酒,火势腾起照亮他沧桑的脸,白近不慌不忙告诉我们,辽东王传到他这一代,也就剩下一个头衔,他从来没把辽东王当回事。 打完日本子后辽东太平了一段日子,那个时候有一个正黄旗的纨绔子弟,祖上在大清是权贵之臣,官拜礼部侍郎,后来家道中落一直默默无闻。 有一天这人来找白近,拿着一副画卷想卖,说是他祖上留下的东西,白近寻思败家败到卖祖宗遗物,实为不孝训斥了几句,来人说画卷或许和白家有关,白近好奇展开画卷,顿时大吃一惊,那是一副壁画,上面有一座修建在沙海中气势恢宏的宫殿,而在宫殿上方他看见一条展开双翅的飞龙,样子颇为像是白家族谱里先祖所乘骑的飞龙。 白近连忙追问壁画的出处,这人告之是清朝平定准噶尔后,从西域进贡之物,他祖上见壁画精美绝伦便临摹一份,可年代久远壁画来源之地已经无人知晓,西域面积辽阔单凭一张画卷根本找不到什么。 “这事当时我也没在意,就这么搁下,直到一个月前,有人上门指名道姓要找我。”白近望着篝火说。“开门见山说是在西域有一处宫殿,这宫殿中的龙图和白家的标志很像,他能带我去这个地方,但找到之后和我五五分账,从这人口里我第一次听到万象神宫这地方。” “有人告诉您万象神宫?”宫爵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这么重要的地方,既然知道干嘛要找您,这人自己去不就成了。” “这理我当然懂,不是这人胃口不好,而是能耐不行,想必他说的这地,他一个人也找不到,我白近其他的不敢说,但只有我答应的事,那就是一口唾沫一颗钉,决不食言,何况看架势这地方不简单,他找我总比找别人放心,冲着辽东王这三字,我也不会见财起意图谋不轨,再说他知道地方,我出人出力。” “这么说您也是冲着万象神宫宝藏去的?”凌芷寒问。 “饿了不能当饭吃,渴了不能当水喝,我冲着那些玩意不是找罪受嘛,我都这把岁数,扪心自问这辈子算是值了,如果还有遗憾,那只有我白家先祖的传说,我也想在有生之年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家豪情万丈笑了笑。“何况反正我也是半截身体埋在土里的人,也不怕折腾,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不亏。” “告诉您万象神宫的人是谁?”我全神贯注问。 白近回头向我们指了指远处帐篷外独自坐着的一个中年人,身体很瘦小,青袍裹身,头髻锁发,脚踏棉布鞋,身挎一布包,目光自然无为、虚静守柔。 “他叫步东远,是一个道士,就是他告诉我万象神宫的。” “道士?!”将军眉头紧锁望向白近。“装神弄鬼的人,你啥时候这么不靠谱,人家一句话你就屁颠屁颠不远千里跑这里来了?” “笑话,我好歹也摸爬滚打几十年,这么大的事,你以为我会听别人一面之词。”白近咧嘴笑了笑。“来之前我找人查过步东远的底,这人没什么名气,不过他师公可来头不小。” “他师公?是谁?”宫爵问。 “王圆箓。” “王道士!”叶知秋一听吃惊的站起身,看向远处闭目盘坐的步东远。 “你又知道?”田鸡在嘴角挤出一丝苦笑。“说点有用的成不。” 叶知秋根本没有理会田鸡,一脸认真对我们说,王圆箓在清光绪初,入肃州巡防营为兵勇,奉道教后离军,受戒为道士,道号法真,远游新疆。 他虽然身为道士,却成为佛教圣地莫高窟的保护者,四处奔波,苦口劝募,省吃俭用,积攒钱财,用于清理洞窟中的积沙,也是他第一个发现了莫高窟中的藏经洞。 “斯坦因就是在欺骗了王圆箓后,从敦煌带走了大量珍贵的文物,这人功过两分,若不是他的保护想必还会有更多的文物被毁坏,可惜他也直接导致了敦煌文物的流失。”叶知秋中肯的说。 “步东远不傻,也知道一面之词说不动我,他告诉我,在他师公王圆箓发现藏经洞后,已经对里面的东西进行过整理,其中大部分重要的经卷和文献都被转移并且妥善保管,那些流失的大多是后世的拓本。”白近看着我们继续说。“步东远的师傅在翻阅这些东西时,发现在西域某地应该有一处不为人知的宫殿,可到死也没能找到宫殿的确切位置,机缘巧合让步东远在一份玄奘亲手翻译的汉文经书中,看到一段颇为不寻常的记载。” “什么记载?”凌芷寒问。 “那段记载应该是写在两卷经文中,可惜其中一卷M.XiApE.coM